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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但目睹此狀,仍不由心有慼慼,牙根癢癢。

暗想:“且不說白蓮寺藏汙納垢這麼久,無人察覺。單說葛仙人為鎮伏魔帝,以身赴死,偌大的峨嵋山,除了圓寂的明空大師和那法海小和尚,竟沒有一人挺身而出、仗義相助,又如何配得上‘慈悲’二字!”對峨嵋上下不由起了厭憎、鄙薄之意。

那兩沙彌沒有察覺,提燈走到垂幔前,小個沙彌道:“是她了!”將一個蜷臥著的女子從榻上拉了起來。

白素貞聽了這麼久,早已殺機大作,那沙彌剛一彎腰,立即從許宣背上衝躍而出,絲帶流雲似的飛捲住他的脖子,“咯嚓”一聲,將其頸骨瞬間勒斷。

高個沙彌大吃一驚,還不等轉身,脖子已被許宣那寒森森的“龍牙”刀抵住,嚇得簌簌發抖,一個字兒也吐不出來。

林靈素哈哈笑道:“這個禿驢,修行忒煞。雲山頂上持戒。一從迷戀玉樓人,鶉衣百結渾無奈。毒手傷人,花容粉碎。空空色色今何在?臂間刺道苦相思,這回還了相思債。”

這首《踏莎行》原是蘇東坡當年任杭州知府時,審靈隱寺瞭然和尚姦殺娼妓一案時所寫的判詞,被他用在這裡,倒也合適。

許宣正想一刀結果他的性命,眼見那劉府女眷的身材與白素貞相若,那斃命的小沙彌個頭又與自己差不多,心中一動,低聲喝道:“要想活命,就老老實實聽我安排,否則我把你剁為肉泥,拿去餵狗。”

那沙彌面如土色,連連點頭。

許宣道:“劉員外現在何處?你們寺打算派多少人護送劉員外下山?”

沙彌顫聲道:“劉員外已在寺裡住了七日,馬車就在東廂房外候著。現在山上山下全是妖魔和道門各派,住持派我大師兄茅子元,帶領八個師兄弟護送他回成都府……”

成都?許宣心中大喜,“仁濟堂”在成都設有分號,又與當地官府交情極深,到了那裡,就如同到了家。

那“飛劍門”道士臨死前所發出的訊號,多半已將道門各派吸引到了“鬼見愁”峽谷,眼下正是金蟬脫殼的最好時機!

當下順手從地上抓起一隻蟑螂,塞入高個沙彌的口中,逼他吞下。那沙彌料想多半是什麼毒蠱,駭得魂飛魄散,許宣剛一鬆開手,急忙又是摳挖,又是乾嘔,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許宣笑道:“放心,這隻‘七毒絕命蠱’乖巧得很,沒我的吩咐,不會吃你的心肝腸子的。但如果你不聽我的話,動什麼歪腦筋,那就另當別論了。”

剝除那小個沙彌的僧衣,穿在自己身上,戴上僧帽,轉身稽首道:“這位女施主,貧僧護送你回成都劉府,意下何如?”燈光昏暗,乍一看去,果然與那小沙彌有幾分相似。

白素貞這才明白他意欲何為,嫣然一笑。

地道蜿蜒,石階迴旋向上,走了足足半柱香的功夫,才到頂處。那沙彌戰戰兢兢地推開暗門,爬了上去。許宣與白素貞跟著一躍而出。

燭光如豆,布幔低垂,廂房裡空空蕩蕩,只有一張木榻,一卷薄被。秘道出口設在佛龕前的蒲團下,若不是親身所歷,又怎會想到在這樸素清冷的客房地下,竟隱藏著如此淫邪醜惡的世界?

三人方甫躍出,便聽有人輕叩廂門,低聲道:“覺明,覺知,好了沒?”

許宣將龍牙刀往那沙彌腰上一頂,那沙彌急忙應道:“來了,來了。”緊張之下,聲音不免微微打顫。

好在那人也沒留意,接道:“馬車就在後院裡候著,大師兄很快就陪劉員外來了,你們收拾好了,可別露出馬腳。”說完便匆匆離去。

沙彌推開房門,領著兩人穿過東廂長廊,朝後院走去。

許宣二人服了那沙彌給的“歡喜**香”解藥,又被涼風撲面吹拂,體內燥熱大消。

天上烏雲初開,月光如水,鍍得四周簷瓦銀白似雪。寺牆外青崖連天,一陣狂風颳來,雲霧飛掠,傳來似有若無的叱喝喊殺聲,也不知是否道門各派在山嶺的另一側搜尋他們的下落。

那沙彌恐懼已極,汗水涔涔,一路上雙腿不住地打軟,幾次險些絆倒。

許宣暗想:“白蓮寺的住持既叫他大師兄護送劉員外,那什麼‘茅子元’必定不會是個簡單角色,瞧見他這副慫樣,哪能不起疑心?需得想個法子聲東擊西,渾水摸魚。”

瞥見院角的廚房,心中一動,道:“白姐姐,你和他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翻過欄杆,貓腰掠入廚房。

廚房內漆黑無人,他取出牆角的繩圈,放在酒甕裡浸溼了,迤邐拉伸出二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