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奪回長劍,朝他疾衝而至。
又聽林靈素傳音喝道:“伸出左掌,氣旋丹田。”
許宣只覺氣海內渦輪狂轉,剛一探出左手,便覺真氣如洪流滾滾,破掌噴湧而出,竟將那道士猛地凌空吸來。
“噗!”光芒大作,道士右肩緊緊貼在他的掌心,篩糠似的簌簌發抖,嘶聲慘叫,體內的真氣螺旋似的衝入他的手臂,朝丹田內捲去。瑪瑙葫蘆隨之急速飛轉。
盜丹**!
許宣心中一震,立即明白林靈素賊心未死,還想借外力震開乾坤元炁壺。待要收回手掌,五指卻磁石附鐵似的吸在那道士的肩頭,只好咬牙揮刀,猛地將他右臂連肩斬斷。
鮮血狂噴,道士慘叫著滾落在地,簌簌發抖,眼看是活不成了。
許宣剛鬆了口氣,卻見洞外劍光閃耀,那瘦小道士被白素貞的絲帶懸吊在松樹上,臉色漲紅,雙腳亂蹬,長劍隨著他的手指凌空亂舞,“吃”地一聲,將絲帶劈斷開來。
許宣暗呼不妙,急忙不顧一切地衝出石洞。
那道士剛踉蹌爬起,便被他一刀刺入後心,猛地弓起身,張大了嘴,喉中赫赫作響,滿臉盡是驚怒恐懼。
白素貞倚壁而坐,雙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臉頰潮紅,微帶驚訝之色,似是沒想到他片刻之間竟能連殺三名飛劍門修真。
他心裡兀自噗噗劇跳,也不知是驚是懼是喜是悲,又聽林靈素笑道:“小子,你狡計多端,心狠手辣,很有寡人年輕時的風範。很好,很好。”
許宣一凜,拔出刀後退了兩步。那道士身子一晃,仆倒在地,手中長劍卻突然沖天飛起,猶如長虹貫日。
白素貞失聲道:“糟了!”
林靈素哈哈笑道:“小子你可真不經誇。既是殺人,就當果決狠辣,哪能留個尾巴?現在牛鼻子飛劍傳信,不消一會兒,全峨嵋的牛鼻子全都要湧到這兒來啦。你殺了兩個龍虎山的牛鼻子、三個飛劍門的賊道士,傷口全與匕首吻合,其中一個還被寡人吸了大半真氣,賴也賴不掉了。再不將寡人放出,磕頭求請,你和你的心上人就要被千刀萬剮,形神俱滅。”
說話間,那道劍光直破青天,突然寸寸炸射開來,在夕陽下亮起一團刺目無比的光芒。
許宣知他所言非虛,懊悔不迭,此處距離峽底少說也有千來丈,他揹著白素貞,豈能在道門中人趕來前逃離?
巖壁樹梢上的群猴東竄西躍,吱吱尖叫,有幾隻膽大的撲落到洞口,試探似的碰觸那些猴子屍體。
許宣眼角瞥處,並未發現那隻搶了衣裳的白猿,心中一動,背起白素貞,轉身直奔入洞。
那兩個道士倒在血泊中,均已斃命。洞深不過七丈,他四處仔細尋找,卻始終沒有瞧見那隻白猿。
林靈素笑道:“不用看了,這裡青山綠水,懸壁半空,確是個風水極好的墓穴所在,你們合葬於……”忽然“咦”了一聲,道:“小子,你摸摸左邊的石壁,有沒有一塊六角形的凸起?”
許宣在洞壁上摸索了一會兒,果然抓到一塊六角凸石。洞中幽暗,石壁又凹凸不平,若不仔細摩挲,絕對察覺不出。
林靈素道:“你且將那凸石朝左旋轉看看。”許宣剛一使力,只聽“吱嘎”輕響,整面石壁竟徐徐朝裡轉去。
兩人齊聲低呼。
許宣雖已猜到洞內必有秘道,故而那白猿才消失無蹤,但親眼所見,仍不免又驚又喜,道:“你怎麼知道秘洞在這裡……”話剛出口,立即明白林靈素必然到過此處。
果然,只聽林靈素哈哈大笑:“當年今日此洞中,猴腚桃花相映紅。桃花不知何處去,猴腚依舊笑春風。一別幾十年,故地重遊,老子竟差點沒認將出來!”笑聲喜悅快慰,又夾雜著幾絲憤懣與悲苦。
石壁緩緩旋轉,眼看又要閉上,許宣不及多想,揹著白素貞一個箭步衝入其中。甬道幽深,兩壁上都懸有長明燈,明暗搖曳,照得前方陰森如鬼域。
林靈素嘿然道:“小子,你不是說寡人邪魔,出則天下大亂麼?寡人今日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邪魔。”
頓了頓,又道:“你沿著這秘道走到盡頭,有一丁字路口,朝右拐,到下一個岔口時,再依樣旋轉右壁上的六角凸石。”
身後石壁緊緊閉攏,四周一片死寂。許宣揹著白素貞走在秘道中,只聽見自己的腳步,與二人長短不一的呼吸。
甬洞由青石板鋪成,又有燈盞、機關,自然是人力修建而成。峨嵋漫山都是佛寺,林靈素當年又曾從這裡逃出,難道此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