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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馬頭,隨著茅子元朝山上疾馳。趙將官則罵罵咧咧地揮鞭劈打,指揮將士驅散眾人,繼續朝山外衝去。

如果憑許宣的脾氣,自當挺身而出,好好收拾一頓那姓趙的將官,但此時危機四伏,稍有不慎,不但自己死生難料,說不定還會搭上乾坤元炁壺,帶來更大的浩劫,只有強忍憤怒。

轉念又想,這些官兵飛揚跋扈,道門中人見了多半也不敢為難,作為“保鏢”倒是再好不過。而魔門之所以濫殺無辜,不過是給道佛各派施壓,逼迫他們交出林靈素。眾村民既已逃出峨嵋,當無大礙,那女嬰又有失去孩子的母親照料,也算是得其所哉。

當下抓起白素貞的手,低聲道:“白姐姐,劉員外體恤辛勞,專程給我們送車馬來了。正所謂盛情難卻,卻之不恭,恭敬不如從命,從命不如要命……”一邊胡言亂語,一邊沿著溪谷馭風疾奔。

白素貞知其心思,卻忍不住回頭朝那女嬰望去。只見青衣女子低頭蜷身,忍受雨點般的鞭撻,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有如保護自己的孩子。

她心中一酸,泛起淡淡的喜慰、擔憂與依依不捨。雖只與那嬰兒相處了一會兒工夫,卻彷彿也感覺到了初為人母的悲喜與溫柔。而這種奇怪的滋味,在她靜心修行的漫長歲月裡從未體歷。

許宣拉著她奔掠如飛,搶在眾官兵前,衝到了山坡下的官道旁。轉頭四顧,路邊亂石嶙峋,六七株大樹蒼勁挺拔,頓時有了主意。

他拔出龍牙刀,刺入樹幹,一一旋轉了大半周,又從懷裡掏出那條長長的淚蛛絲,迅速纏繞在樹上,左牽右拉,而後拽緊蛛絲,伏身藏在亂石堆後。

那隊官兵風馳電掣,隆隆地疾衝而至。許宣猛地一拉蛛絲,那幾株大樹頓時“格啦啦”地斷折,朝著眾官兵縱橫掃撞。

群馬驚嘶,昂首踢蹄。

當先的幾名騎兵猝不及防,頓時被甩得翻落馬下。隨後衝來的官兵或收勢不住,彼此踐踏相撞;或被樹木掃中,慘叫迭聲,噴血摔飛在地。一時間人仰馬翻,亂作一團。

“有埋伏!有埋伏!”

後面的官兵驚叫怒吼,紛紛策馬迴旋。那輛馬車半身側傾,軲轆空轉,一個肥頭大耳的錦衣男子差點從視窗滾了出來,一頭撞在橫欄上,疼得齜牙咧嘴,大呼小叫。

路邊樹木繁茂,月光斑駁,原本就昏暗莫辨,再加上這滾滾煙塵、混亂情勢,更加什麼也看不清楚了。

許宣更不遲疑,拉著白素貞衝上馬車,一把揪下那趕車的漢子的斗笠與外衣,將他高高地拋了出去。

車廂內除了那圓頭圓腦的劉員外,還有兩個丫鬟,不等她們驚叫出聲,白素貞早已翻入車廂,將她們經脈盡皆封住。

四周馬嘶人吼,只聽那趙將官縱聲大喝:“哪來的狂徒,竟敢當路攔截大宋禁軍,他奶奶地活得不耐煩了……”話音未落,突然慘叫一聲,被許宣擲出的卵石擊中頭盔,翻身滾落馬下。

眾騎大亂,上前扶救的扶救,拔刀戒備的戒備,更沒人留意馬車內的動響。

許宣鑽入車內,匕首在那劉員外的眼前輕輕一晃,低聲道:“山人好久沒開葷了,你敢叫上一聲,就割下你的肥肉涮了吃。”

那兩個丫鬟只道他是打劫的強盜,驚駭恐懼地瞪著他,眼白一翻,雙雙暈倒。

劉員外面如土色,牙關亂撞,話也說得含糊不清:“小……小人……進峨眉燒……燒香,只帶了……黃金百……百兩,婢女兩……兩名,大王若……若有雅興……只管拿……拿……啊呀!赫赫……”

說到一半,許宣突然彈了一隻小甲蟲,筆直飛入他的口中,直滑入肚。劉員外雙手握住脖子,臉色漲紅,想嘔卻又嘔不出來。

許宣故技重施,笑嘻嘻地道:“劉員外放心,這隻苗疆蠱蟲乖巧得很,我讓它咬你的心,絕不會吃你的肝兒的。山人是得道高人,豈會貪財好色?黃金、女人你都收好。山人云遊天下,腿腳發酸,不過想為你趕趕車,做做車把勢而已。”

那劉員外又是驚恐又是茫然,呆呆地瞪著兩人,心道:“天下竟有攔路打劫禁軍,只為做做車把勢的強盜?這兩個盜匪究竟是何方怪胎?”

車外喧嚷嘈雜,那些官兵依舊草木皆兵,風聲鶴唳。

許宣披上那趕車漢子的斗笠與外衣,又從丫鬟的行李裡找出一件衣裳,拋與白素貞穿上。

劉員外見白素貞擦去臉上的汙泥,不由一怔,想不到山賊中竟有如此絕色,被她冷冰冰地一瞥,又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多看。

許宣掐了掐那兩丫鬟的人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