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還沒來得及問她為何知道自己在此,她又揮劍將他手上、腳上的鐵鐐盡數斬斷。
其餘那些囚犯聽見,紛紛敲打鐵欄,此起彼伏地大叫:“這位仙子,快將我們一起放了!”
“好姐姐,親姐姐,你的乖弟弟在這裡!”
白素貞臉上紅暈更甚,眉尖一蹙,殺機大作,左手絲帶如雲飛舞,那口出不遜之言的犯人登時被纏住脖頸,瞬間殞命。
眾人駭然大譁,叫道:“殺人啦!殺人啦!”
林靈素雙手一分,將枷鎖震得粉碎,哈哈笑道:“他奶奶的,老子在這兒好吃好睡,過得正自在,全被你這小妖精攪黃啦。罷了罷了,這就走吧!”
許宣腦中轟地一震,險些跌坐在地,笑聲隆隆如雷,在這狹窄逼仄的地牢裡迴盪,更似放大了十倍,直震得他氣血亂湧,傷口都似要迸裂開來。
白素貞亦臉色雪白,衣裳鼓舞,貼著石壁搖搖欲倒。
那些犯人更是捂著耳朵嘶聲慘叫,有的蜷縮翻滾,有的用頭撞牆,片刻之間,竟幾乎全被那笑聲生生震死;偶有幾個苟活的,也全都瘋魔,抱頭蜷在角落,哆哆嗦嗦地胡言亂語。
許宣慢慢地站起身,駭怒交集。駭的是想不到這魔頭竟如此兇狂,單憑笑聲,便能殺死這麼多人;怒的是雖說這裡都是犯了重罪的死囚,但難保其中沒有像自己父母一樣受了冤枉的好人,他竟不問青紅皂白,全都震斃,等到了牢外,芸芸蒼生更不知該遭受何等浩劫!
林靈素撣了撣衣裳,若無其事地笑道:“小子,既然開了殺戒,就得全都殺光,否則留下活口,你還想逃脫,還想救你父母麼?”
白素貞這時才認出他來,臉色微變,橫劍退了幾步,冷冷地盯著許宣,道:“許公子,原來你還是將他放出來了。”聲音冰冷,像是驟然變作了另一個人。
許宣大急,道:“白姐姐,不是我放他出……”
話音未落,又聽林靈素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如果沒與我合念‘神霄訣’,老子又怎能引來天雷,衝破樊籠?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從你遇見老子的那一日起,就註定要被萬世唾罵,千夫所指!”
許宣腦中又是“嗡”地一響,氣血翻騰,還不等站穩,早已被他封住經脈,連同白素貞一起提在手中,旋風似的朝外衝去。
“轟轟”連聲,石壁炸裂,煙塵滾滾,月光如流水似的淌入。
涼風撲面,星辰漫天,下方屋瓦、橋樑連綿掠過。轉瞬間,他們便已越過銀光粼粼的錦江河,御風直上雲霄。
狂風呼嘯,颳得許宣周身寒透,滿面刺麻,眼睛也難以睜開。
林靈素一手提著一人,竟如大鵬橫空,片刻不停地飛掠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將近黎明時,才俯衝而下,將他們拋在山頂的亂草叢中。
許宣翻了幾個滾,撞在岩石上,氣血亂湧,傷口幾欲迸裂開來。經脈被封,一動也不能動。
四顧掃望,周圍長草起伏,青松傲岸,也不知身在何地。東邊黑沉沉的天際,漏出幾道奼紫嫣紅的霞光。
白素貞伏在幾丈開外,青絲繚亂飛舞,雙眸正似嗔似惱地凝視著他,臉頰暈紅,在這明暗曖昧的晨曦裡,顯得格外嬌媚。
他心中一跳,知道她仍在為林靈素逃出乾坤元炁壺之事怪責自己,忙道:“白姐姐,你別聽那魔頭胡說……”
話音未落,又被林靈素一把提了起來,拋到她的身邊。幽香撲鼻,肌膚相接,伊人髮絲春風般拂掃在額頭、耳梢,一路癢到心底,呼吸如堵,剩下半句話頓時噎在喉嚨裡。
林靈素拔起白素貞的長劍,輕輕一彈,嘿然道:“好劍!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大好頭顱誰斫之?”劍鋒一劃,抵在她雪白的頸子上,笑嘻嘻地朝許宣道:“小子,那玉如意的主人在哪裡,現在想起來了麼?”
許宣又驚又怒,哈哈笑道:“你好歹也是堂堂魔門天帝,居然拿一個弱女子的性命,來威脅我這黃毛小子,羞也不羞?”
林靈素笑道:“老子本來就卑鄙無恥,你現在才知道麼?這小妖精修煉這麼久,不想求仙,卻學些俗世凡人的情仇愛怨,沒的和這你黃毛小子糾葛什麼?不如老子幫她慧劍斬情絲,直接尸解登仙。”
白素貞雙頰、耳根一陣燒燙,想要斥罵,喉嚨卻像被什麼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許宣高聲道:“男子大丈夫可以無恥,卻不能無信。姓林的,你我既已說定,只要救出我父母,就告訴你玉如意主人的下落,又為什麼要出爾反爾?你若敢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