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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攏嘴:“你……你……”

楊慕非臉色微寒,道:“媽媽,你小聲點!切不可將爺來此處遊玩的事兒張揚了出去!”那老鴇指著他道:“你真的是……”楊慕非冷冷地道:“你不認識爺,爺也不遷罪於你。媽媽你還信不過慕公子麼?”說著將沉甸甸一錠金子放在她手心。那老鴇滿眼皆是金光,大喜道:“怎麼會信不過哪?公子但請寬心,老身一定替你老保密。”語氣倏然一變,為難地道:“只是阿合馬大人早先說過,誰都不可以帶走落雁姑娘。”楊慕非怒氣填膺,喝道:“好大膽!他再怎麼說也只是個奴才,膽敢踩到太歲爺頭上來了?老龜婆,你再在這裡囉嗦,爺一紙封了你這天香樓!”

其時,真金太子蕭靖因惱恨阿合馬殘害忠良、魚肉百姓,一直與阿合馬不和。兩日前,蕭靖出獵回宮,行至西華門外,撞見了阿合馬。是時,阿合馬剛將值宿禁衛秦長卿毒死獄中,坐在八抬大轎上,穿街過巷,不免耀武揚威。蕭靖見狀大怒,飛身上前,將他一把扯下轎來,迴轉金雕弓,打破了阿合馬的臉。翌日,阿合馬進宮拜見忽必烈。忽必烈瞧見了他臉上血痕,便問他是怎麼弄傷的。阿合馬不敢明言,撒謊說是自己不小心跌傷。這時,蕭靖走上殿來,怒叱道:“你為甚麼不敢明說是我打的?可知心中有鬼!”縱身上前,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是以阿合馬最怕蕭靖,一見到他便要遠遠避開。這件事早在大都傳遍了。

那老鴇見楊慕非發火,哪裡敢再說半個不字,忙吩咐兩三個小廝出去,給暗伏在天香樓附近的大內高手打個招呼,叫他們休得攔阻。那老鴇陪笑道:“公子,你帶落雁姑娘回府,就不怕尊夫人吃醋麼?”楊慕非冷笑道:“媽媽,爺自有藏嬌的金屋,不勞你老操心罷。”那老鴇連連點頭,道:“是,是,是!公子,你明日可要將落雁姑娘早些送回。若有個閃失,老身可吃罪不起。”楊慕非笑道:“媽媽,你但且寬心!爺自有分寸。”挽著文嫣然的手,緩步出了天香樓,在門口叫了頂軟轎,低聲吩咐道:“去窮漢市。”

第十二回:無由醉(2)

行了半程,文嫣然眼見天香樓漸漸隱沒在霜氣裡,喜不自勝,咽聲道:“楊大哥,柳娘這下可算是逃離了苦海。”楊慕非亦是興奮無比,回首見她海棠春睡般的嬌靨上,珠淚瑩然,忍不住輕輕地挽住了她的纖腰。文嫣然兩頰暈紅,輕聲嬌啼,軟倒在他懷裡。楊慕非見她嬌媚不可勝狀,忍不住便要低頭吻下去,猛然警醒:“我愛的可是琳兒啊。”急急將文嫣然推開。文嫣然愕然不解,柔聲道:“楊大哥,你怎麼了?”楊慕非囁嚅著道:“柳娘,你我雖已訂下婚約,但到底還沒有拜過天地,可不能逾矩,失了禮數。”

猛聽得身後馬蹄聲急響,楊慕非回首一看,只見數十騎快馬銜尾急奔,追將過來,為首那人頭頂油光,身披一襲灰色僧袍,正是亦憐真,身後十餘人,有男有女,依稀辨得有笑面達摩盧海通師徒三人。亦憐真大聲喝道:“快快停轎!”那四名轎伕不明所以,但見他們作虎衛軍裝扮,不敢違抗,乖乖地停下轎來。楊慕非挾著文嫣然纖腰,飛身躍出軟轎,右足著力一點,向前狂奔而去。

楊慕非聽得身後馬蹄之聲越來越近,但他左手摟了文嫣然,行動自然不便,雖是發力狂奔之下,和追兵之間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楊慕非奔出數十餘里,喘息之聲漸漸急促,心口怦怦暴跳,兩膝發軟,全然靠著一股信念苦苦支撐,才不至於向前摔倒。驀地,楊慕非聽得亦憐真在身後獰笑道:“臭小子,你還逃得了麼?”右手已然搭上了文嫣然肩頭。文嫣然忍不住一聲驚呼:“楊大哥!”楊慕非心中一急,不知從哪裡生出來一股力氣,雙足著力一點,向左側躍出丈餘,撲到城隍廟門前。

楊慕非掠身進殿,將文嫣然輕輕放下,咬著牙道:“柳娘,你躲在這裡,千萬別出來!”文嫣然顫聲道:“那你哪?”楊慕非頭也不回地向殿外走去,道:“你放心罷!我會照顧好自己。”回身帶上了殿門。文嫣然眼看著他瘦長的身影消失在厚厚的大鐵門外,淚珠兒又不禁潸潸而下。楊慕非雙手揹負身後,迎著刻骨的霜風,面色堅毅地站在門前,一動也不動,仿若一尊天神。

文嫣然聽得亦憐真厲聲叱道:“楊慕非,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楊慕非仰天長笑道:“我楊慕非堂堂七尺男兒,頂天立地,怎會如你們這些狗奴才一般,去向蠻夷之人乞命求饒?”亦憐真大怒:“臭小子,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老衲不客氣了!”耳聽殿外金鐵齊鳴,掌風貫耳,吆喝斥罵聲大作,文嫣然心裡起伏不定,不禁黯然神傷。

過了一會兒,忽聽得兩個人慘叫如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