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大師想違背誓言麼?”了劫合什道:“貧僧不敢。”潘隱娘道:“那你還主動下場挑戰?”了劫道:“所謂救人之需,既在事中,也在事後,更在事前。貧僧不能等你傷了人之後,才出手救人。”
潘隱娘冷哼道:“狡辯。”左手鐵杖一點,已捷若疾風般欺到了劫身前,右手鐵杖向他小腹掃去。了劫微笑不語,呼的一掌,拍向她鐵杖杖端。潘隱娘右杖迴轉,斜點他肩頭“巨骨穴”。了劫跨上一步,前掌掌力未消,第二掌又已拍出。潘隱娘只覺胸前氣息潮湧,不敢直攖其鋒,右杖疾點他手腕。哪知了劫後掌次發卻先到,反手抓住了她手中鐵杖。潘隱娘猛覺得手臂一震,右杖幾欲脫手飛出。了劫道:“師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潘隱娘怒道:“我送你去西天成佛。”突然撤手離杖,右掌呼的向前拍出,正中了劫胸口。這一招叫作“悲風淒雨”,驚險之極,完全是敗中求勝的招數。她才使了前半招,後面還有半招,便是趁敵人吃痛鬆手時,抓回鐵杖,疾點敵人胸口“膻中穴”,從而將敵人制住。哪知這一掌拍到了劫身上,如中敗革,勁力竟消於無形。潘隱娘心下大驚,正要出手奪杖,忽感腰間痠麻,便即軟倒,原來“章門穴”已被了劫掌風拂中。
柯以行見潘隱娘落敗被擒,己方去了一個好手,愈鬥愈是心寒,突然大聲叫道:“住手!我還有話說。”楊慕非一怔,當下凝掌不發,道:“你又想說甚麼?”柯以行向右走出幾步,道:“盟主,我再也不逼你出來主持大局了。”話聲未歇,左足突然著力一點,已然縱身躍起,輕飄飄地落在圍牆之外。楊慕非吃了一驚:“好奸詐的惡賊!”跟著躍上牆頭,但見柯以行身形飄飄,幾個起縱,便隱沒在樹叢裡。
了劫叫道:“楊大俠,由他去罷。”楊慕非飄身下牆,只見宮鄂傑四人已被群僧重重圍住。楊慕非問道:“大師,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了劫躬身合什道:“這幾人還請方丈師伯發落。”見性道:“我佛有好生之德。四位施主,你們去罷,以後不要再助紂為虐了。”宮鄂傑四人躬身謝道:“多謝方丈。”又向了劫、楊慕非等人團團作了一揖,越牆而去。見性道:“至於這位師太,戾氣太重,可留她在寺中修行一段時日。了劫,此事就由你全權負責。”了劫道:“謹遵師伯法旨。”
楊慕非躊躇了半晌,問道:“了劫大師,你可是化名蕭靖行走江湖的真金太子?”了劫點了點頭。楊慕非道:“你就是穀雨的爹麼?我有一個好訊息帶給你。穀雨並沒有死,就住在山下天池山莊。”了劫微笑道:“多謝楊大俠。”楊慕非雙手一拱,道:“大師保重,在下這就告辭。”了劫合什道:“楊大俠一路保重,後會有期。”楊慕非向天龍寺眾僧行禮作別,便展開輕功,往天池山莊直掠而去。
離天池山莊尚有十數里,忽聽得西南角馬蹄聲急,數騎快馬向東馳來。又過一會,月光下但見二十餘乘馬銜尾疾馳,往坡下山道奔來。他身在高處,只見馬上騎士都作元兵打扮,其間似有一個女子。瞧這些元兵的方向,正是往鴨赤城而去。那數乘馬賓士甚疾,轉瞬間便經過坡下山道,奔至十餘里外。
楊慕非心想:“元兵又在做甚麼傷天害理的事?”徑往天池山莊奔去。他腳下雖快,到得天池山莊,已近拂曉時分。他輕身越牆入內,人未落地,忽覺金刃掠風,黑暗中白光微閃,竟有五件兵刃同時遞到面前。楊慕非人在半空,無法閃避,危急中伸手掌在牆頭上一按,身子借勢躍起,輕巧巧地落在敵人身後。那五件兵刃登即落空,其中一柄單刀砍在了牆頭上,火花四濺。月光下,但見這五人身穿黃衫黃甲,正是梁王府的護衛。
楊慕非氣不打一處來,猱身縱上,呼的一掌,往那使單刀的護衛臉上擊去。那使單刀的護衛悚然而驚,連忙揮刀擋格。楊慕非右手翻轉,抓過他手中單刀,就勢送去,砰的一聲,刀把正撞在他胸口。那使單刀的護衛狂噴鮮血,俯身跌倒。便在同時,楊慕非左手順勢反扣,已抓住當胸刺來的長矛矛頭,用力一拉,那使長矛的護衛站立不定,往懷裡直撞過來。楊慕非身子向右急竄而出,長矛正好搠在了一名使關王刀的護衛胸口。那使關王刀的護衛大怒,手起刀落,劈掉了那使長矛的護衛半邊腦袋。另兩名護衛見楊慕非大發神威,在一招之內連傷了三個同伴,心下大駭,轉身便往牆外撲去。楊慕非喝道:“哪裡走?”伸足在地下一踢,兩粒小石子飛了起來。他抓在手心,使力擲了出去,嗤嗤聲中,那兩名護衛剛躍上牆頭,便撲嗵栽下地來。
楊慕非搶上大廳,只見廳中桌椅倒翻斷折,地下東一個、西一個,死了十數名莊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