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其實婉兒也不討厭這裡,不討厭您。”眼看著要走忍不住看了向天鳳一眼,正色說道:“這裡怎麼說也是我的孃家,我所一直不知道我的祖父的輝煌,可是我也以身為武神門的子孫而自豪。”
向天鳳感慨向婉兒的善解人意,點點頭道:“你不生奶奶的氣就好。”
深深回望一眼,雲狂等人轉身離開,不再理會身後向氏家族這個五脈大會的結果如何,慢悠悠地一路下山而去。
眾人目送他們離去,彷彿還沒在那個絕色少女帶來的震撼中清醒過來。
其中,有兩雙眼睛,特別的明亮。
嚮明和向銀衣,各自看著葉少秋和雲狂,縱然是看開了,不想得到,心裡還是有著不捨的,因為喜歡,所以情不自禁想要去接進去靠近,但是以後應該都沒有機會再見面了吧?
嚮明對葉少秋其實很早便放棄了,如今也只是失神一陣,但向銀衣卻是剛認清自己的感情不久,想到永遠見不到她了,不由愈發難受。
最後的這一段背影,向銀衣看得心中惆悵,幾十年不識愁滋味的少年,心口如同被人用刀挖去了一塊,空空的,疼疼的。
向氏的五脈盛會仍然在進行,但是眾人心中那個角色的年輕少女的影子已經再也無法磨滅,雲狂此番不經意的鳳舞一遊,使得她的盛名在鳳舞大陸也遠播了開去,為龍州與鳳舞之間架起了一座橋樑,兩塊大陸的商業交往從此變得頻繁起來,為她的傳奇故事裡更添了一筆。
很多年後,龍舟前來的富商聽見鳳舞大陸的說書先生說到向氏宗門五脈盛會的一役,時常會紛紛激動地跳起來,衍生巨大的共鳴。
雲狂等人一路歡喜下山,立刻僱了一輛馬車往西面的海岸趕去,連向婉兒都不顧體力的勞累,歸心似箭。他已經太久沒有見到家鄉的摸樣了,對丈夫的思念也如同潮水,隨著雲狂的到來,一發而不可收拾。
武神山上的五脈盛會,終由向銀衣得勝告終,仰望天空的明月,銀衣少年依靠在院子的梨樹下,完全高興不起來,今夜註定無眠。
“銀衣,既然這麼掛念,乾脆就去找她吧,反正武神門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兒,經這丫頭一鬧,如今五脈也不敢再自行誇大了,老身這把老骨頭,還應付的過來。”陰暗的樹影下,向天鳳慈祥的笑臉突然出現在向銀衣眼前,輕聲笑道。
向銀衣聽她話中意義,不由得瞪大眼睛,驚道:“奶奶,你……”
武神門的境地其實並不容樂觀,向銀衣知道向天鳳是在為自己考慮,初次體會到親人熾熱的關心,不由的眼圈一紅。
“她不是說了麼,奶奶想留給你們的,的確是追求幸福的勇氣和決心,奶奶知道這些年辛苦你了,如今我已經不想讓武神門綁住你們的幸福,如果真的不能應付,那麼就讓武神門自行消散在這天地之間吧。”老人談談笑著,拍拍向銀衣的肩膀,雲狂的話讓她特別受用。“放不下,就去追她吧,她應該還沒有走遠。”
少年怔了怔,一陣狂喜湧上心間,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他急忙點了點頭,衝回自己的房間,收拾出一個輕便的包裹出來,連夜下山,往西海的方向趕。
勇氣,信心,決心,你知道嗎雲狂,是你教會了我這一切……
平寬廣闊的海岸線,豔陽如火,向銀衣數日後趕到西海濱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那一艘巨大的船隻船頭所立的雲狂,她彷彿很遠就感覺到了他的存在,對她他陽關燦爛地一笑,伸出白玉般的修長的五指。
“上船吧,我知道你回來的。”
向天鳳還不糊塗,所以,向銀衣一定會來的,對於他,雲狂並不排斥,心裡喜歡她對她好的人,為什麼一定要疏離。
向銀衣感覺到胸口勇氣巨大的幸福,冷若冰霜的俊顏上竟少有得出現了一縷笑容,硃紅的唇角緩緩勾起,踏著金色的沙子飛奔而去——只要能夠多看你一眼,只要能待在你身邊,這個世界,就是那麼光明,那麼美好。
壯闊的大海,豪華的船隻,在十幾日後登上了天柳國的海岸線,他們還沒到之前,接到飛鴿傳書的柳劍便心急如焚,把所有的事物一股腦兒統統拋給了柳清,帶著自己的一批精銳護衛瘋子一般地從天柳京都趕過來。
可憐的柳清,只能被淹沒在一堆奏摺和官員之中,大罵兒子見色忘義,為了老婆連爹都坑了,不過見到無精打采了幾個月的兒子突然就振奮了,柳清和老夫人還是非常欣慰的。
天柳國,朝局已穩,天下呈太平盛世,天雲公主的傳奇廣為流傳,儼然已經是龍洲大陸上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