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這次回答的,是個渾厚的男聲。
“掌門……”玄天虛弱的喚著丁嘯,欲言又止。玉蓁蓁從他溢滿感激的眼神中能夠看出,丁嘯這番作為,定是為救自己——也就是他們的女兒。
丁嘯一揮手,先瞧了瞧靈泉之中臉上還帶著三分戒備的玉蓁蓁,後暗暗嘆口氣,走到玄天身邊,對其低聲道,“你且帶著瓊華回去運功療傷吧,蓁蓁的事情,我自有打算。”
“掌門,蓁蓁她……可是傷了掌門的心了,弟子……弟子……”玄天老淚縱橫的,此時此刻都不知該為誰難過才是。
丁嘯再度擺擺手,堅毅的面龐上終是多了幾分傷懷與愧疚,“莫要這樣說,從前若不是我的私心,蓁蓁早該離開這天寒地凍的清虛宮,往那裡去了。如今,竟是水靈之力最充足的靈泉都已壓制不住她體內的火靈之力,”丁嘯說著,面色都愈發蒼白,可見有心無力,“是我耽誤了她最佳的治癒時機,我該為她負責的。”
“掌門,此事又如何怪得了您呢,蓁蓁自己也是不願意離開您的呀……”玄天捂口清咳了聲,再看手掌,居然有了絲絲的血意。
剛剛玉蓁蓁的表現當真是讓玄天疾首痛心。直到今日,玄天依舊清楚的記得,玉蓁蓁打從有了意識後,便知曉自己是純火靈之體,這本該是一件喜慶之事,畢竟純靈之體者的修煉較常人會容易的多,且符術咒術都會強於常人;可惜的是玉蓁蓁火靈根太差,甚至不及兩星,以她的力量根本無法駕馭體內多餘的火靈之力,所以這天賜的純靈體對她來說並非恩賞,而是孽障。
玉蓁蓁打小身子便虛弱的很,動不動就發燒暈倒,修行了幾十年,可修為依舊上升緩慢。但她性子裡天生帶著的就是堅強與樂觀,即使常常受著烈火灼身的煩惱,她仍然每天笑容滿面,是清虛宮所有人的開心果。可如今再觀靈泉之中的玉蓁蓁,不但對誰都是一臉的戒備與疏遠,而且似乎沒有了從前所有的記憶,難不成當真是火靈之力已經將她的頭都燒壞了嗎?
丁嘯同樣看到了玄天手掌中的血絲,他當機立斷,登時抬手,從天靈蓋處向玄天體內輸送靈氣,灌注玄天全身。玄天逐漸感覺到身上有了些氣力,待丁嘯收手,玄天已經可以攙扶著暈倒的瓊華起身,對丁嘯再度致謝。
丁嘯頷首,後對玄天道,“你且回去吧,不必焦急,我已讓火靈根與修為上乘的弟子過來,她們會替代我吸取蓁蓁身上多餘的火靈之力。”
“掌門,這並非長久之計。”玄天搖搖頭,心裡不停打著小鼓,七上八下的。
丁嘯立即回道,“這點我清楚,所以我會與一十六位水靈根極佳的弟子一起,將其水靈之力灌注鎖靈衫上,屆時,蓁蓁便可三日獨行,絕無任何火焰焦身之感。”
“掌門請三思,鎖靈衫要耗費諸位師弟師妹巨大水靈力不說,並且時效只有三日,這樣虛耗實在太大,弟子萬萬不能……”
玄天話還沒說完,丁嘯已然拂袖而去,與玄天擦身而過之時,留下這樣的話,“只有這般,才能讓蓁蓁有了去逍遙派求藥的時間,我……一定會救她,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終究還是要去逍遙派麼。玄天望著丁嘯落寞的背影,嘆了口氣,將瓊華橫抱而起,又有些哀怨不捨的瞧了瞧靈泉之中的玉蓁蓁,後方才大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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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了諸多晦澀難懂之語,又見到六七個道姑打扮的年輕女子圍在池旁為自己“清熱”之後,玉蓁蓁逐漸摸出了自己所在的地點——位於神州大地正北方的清虛宮,並且是以修仙為正途的派別。而自己魂穿的這具身子,是清虛宮四大護法弟子玄天與瓊華的女兒,雖身子弱、修為又差,卻因性格開朗熱情很受清虛宮眾人的喜歡。
念及此,玉蓁蓁不由想要自嘲出聲,這與從前的自己何其不同。之後的事情,似乎順理成章,不用玉蓁蓁思慮太多,自然有人代為鋪路。鎖靈衫與一般弟子所著的道袍不同,並非長袍,而是件半臂圓領短袍,露出半條手臂不說,就連小腿都是裸露在外的。好在這鎖靈衫被丁嘯貼心的設計了以褲的方式在腿部有分叉,不然,玉蓁蓁可就要在風稍微大些的時候走光了。
這鎖靈衫倒也是奇了,儘管看起來只是薄薄的一層,可穿在身上後,那焦灼的火燒之感竟然瞬間全無,一股清涼之氣開始在玉蓁蓁體內貫通,也幾乎讓她的膚色以及臉色在瞬間由嫣紅變回白璧之色。
見玉蓁蓁恢復如常,其中一位女弟子當即如釋重負的對著玉蓁蓁拱手恭敬道,“師姐,掌門要見您,咱們該往崇華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