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對的人。我更相信的是自己的眼光,我看著二師兄一路這樣帶蓁蓁的那片真心,那絕不是可以偽裝出來的!”於三文倔強的這樣說著,她永遠不會忘記的是,在崑崙谷的時候。親眼所見凌波與白虎化的玉蓁蓁一個接一個的縱身躍下山崖,玉蓁蓁已經抱著與凌波同生共死的心,這樣離開了他們;當時於三文的整個人都崩潰了,如若不是葉靈芸死拉著她。她真的想和這兩個人一塊去了;可凌皓傑卻沒有和她一樣絕望,而是堅定不移的一直坐在涯邊等著候著,那時候所有的情景,包括希望之中帶著點絕望的心情,還有那時候凌皓傑的話,至今還縈繞在於三文耳邊——
“二師兄。如果他們真的不回來了,你也會如承諾那般,一直等下去嗎?”
“為什麼不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況且啊,我一直覺得蓁蓁才不捨得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裡;我想鯉魚精一定也是一樣,怎麼忍心把你一個可人兒留在這裡傷心哭泣呢。”
“看過三文哭的人,還沒出生呢。”是啊,那個時候自己還是異獸於三文,鮫人族的公主,一生只能擁有一次流淚的機會,就是死的那一天。
“這樣說來倒也是真的,三文入逍遙派這樣久,我們一起經歷了不少事情,我還真的沒見過你哭,你當真無愧的是我見過的所有女子中最最堅強的了。”
“二師兄還為蓁蓁哭過幾次,這樣想來的話,二師兄還被三文比下去了。”現在想來的話,那個時候,說出這種話還真的是黃蓮樹下做小曲,苦中作樂了。
“哎呀呀,”凌皓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那些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幸虧沒被風花飛看到,不然啊,一定被他羞辱到死,”說到這裡,凌皓傑頓了一下,臉上忽然露出徹骨的溫柔,於三文還記得,那種溫柔讓她都有一剎那的迷戀,這世上如何溫潤如玉的男子、如何刻骨銘心的愛情,才能夠露出這樣溫柔的笑容,“不過為了蓁蓁的話,就是死我也甘願。”
是啊,凌皓傑曾經說出過這樣的話,儘管他對玉蓁蓁從未如此明顯的表達過自己的愛意,未曾說過這樣露骨的情話,可是於三文卻有幸,早早的聽到了凌皓傑的真心。他一直待玉蓁蓁這樣好,怎麼會是那個三番五次讓玉蓁蓁身陷險境的暗?他怎麼捨得這樣做?於三文相信自己的眼光,那個時候,露出那樣徹骨溫柔的凌皓傑,說出那樣發自肺腑之言的凌皓傑,絕對不是可以偽裝出來的。在他的心裡,對玉蓁蓁一定是到了極致的愛,那份已經超越了生命的愛。
俞樾轉頭望著於三文,看著她倔強又生氣的邁著大步向著凌皓傑的居所而去,看著她撅起的小嘴,無奈的嘆了口氣;或許從前世到這一世,於三文和玉兒性格中最最接近的部分,就是這份倔強了;這也是一直讓俞樾無可奈何的事情,他可以扭的過全天下,卻唯獨對於三文毫無辦法。
默不作聲的跟在於三文身後,兩人很快來到了凌皓傑的居所;其實還未到、離著約莫三四十米遠的工夫,便已經嗅到了濃濃的酒味,那味道大的直嗆鼻子;於三文趕緊加快腳步,她沒記錯的話,當時與凌皓傑擦身而過的工夫才嗅到一絲酒味,而他手中也不過只有一個已經灑的唯獨剩下半壺的酒;如今,怎麼會這樣大的酒味?
俞樾上前一步,拉住於三文,示意她不要衝動。這件事情有些怪異;於三文卻一下甩開了俞樾的手,加快腳步往裡衝,一腳踹開門的工夫,方才恍然大悟。這沖天的酒氣究竟是如何來的——
凌皓傑的居所內,挨著窗子通風的地方,放著三個小腿那麼高的酒罈子,壇口開著,那酒的味道正是從那裡飄灑出來;而此時凌皓傑完全沒有受到葉靈芸踹門而進的那種聲音所影響。自己一個人坐在紅木桌子旁,一盅一盅的喝著悶酒,身子已經七歪八斜的,強行用雙臂撐著算是在桌上。
於三文直接進來,坐在凌皓傑一旁的鼓凳上,先將爛醉如泥的他從一旁把整個身子拖上來,見他還是不甚清醒,便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龐,輕聲道,“二師兄。喂喂,二師兄,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喝這麼多?”
俞樾跟著於三文進來,卻沒有隨著於三文一道與凌皓傑坐在一塊,而是先巡視了整個屋子,之後向著三個酒罈子所在的地方——也就是酒味最大的地方而去。他微微俯下身子,仔細的嗅了嗅三個罈子,確定裡面都是酒水之後,才開始在屋內看似不經意的踱步。實則是觀察著——如果是暗的話,他一定會留出與控制草木傀儡術的應粼互相通訊的東西,這東西很有可能就是某種植物、或者木頭製品,因為應粼的草木傀儡術是可以透過控制這些而實行的;但俞樾走了一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