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端著高腳杯談笑私語,瞥見商珩的到來,玩味和審視的目光立刻朝他投來,肆無忌憚將他從頭打量到腳。
“就是他嗎?顧少的新寵,叫商什麼來著?”說話的青年名叫樊勇,手中把玩著一對鉑金骰子,上下拋飛,故意將新寵兩個字咬得極重。
著紅色小禮服的捲髮女子倚在他身邊,厭惡地瞥一眼商珩,她是夏氏的小女兒。
夏梨皺了皺眉:“什麼新寵,不過是路邊死乞白賴賴上顧少的玩意,髒死了,這地毯不能要了。”
商珩對這些不加掩飾的惡語付諸一笑。
他抬眼,落地窗前佇立著一襲修長的身影,簡約的高定西裝,身材勻稱挺拔,即便在一眾上流圈精英中,也格外引人矚目。
顧凜單手插兜,另一隻手微微旋轉著杯中紅酒,目光深邃,筆直地凝視著窗外不知名的風景。
從商珩進來,顧凜都沒有正眼看他一眼,也懶得搭理那幾個一口一個顧少的富家少爺千金。
他像一個遊離在靡靡之音外的局外人,冷眼旁觀這紙醉金迷。
商珩慢吞吞從眼前的“高山朔雪”身上收回目光,將冰淇淋蛋糕的包裝盒放在小桌上,斂眉一笑:“幾位請慢用。”
顧凜似乎這才察覺到他的到來,微微側過臉,冷淡投來一瞥。
商珩正滿身狼狽,髮梢滴著雨水,洗得發白的襯衫黏在他身上,溼透後水漬漸深,幾乎能勾勒出肩胛與鎖骨的輪廓。
他半隱在劉海下的臉十分俊美,此時掛著淡淡的笑容,雖然落魄,卻比原書少了兩分悽柔,多了三分英氣。
顧凜眸光微沉,眉頭一點點蹙起,只一眼就移開視線,像是看見了什麼令他不悅的東西。
“你送來這是什麼鬼玩意?冰淇淋都化了!”紅裙女子拆開蛋糕盒,上面的冰淇淋已經全數化成了奶油狀的液體,看不出原來的形態,盒底盛滿了水,眼看不能吃了。
她不滿之色溢於言表:“連冰塊都不知道放嗎?根本沒法吃。”
“抱歉。”商珩不緊不慢道:“外面溫度太高,冰久放就化了。”
她臉色一沉,他的話無疑是個軟釘子。慫恿顧凜將商珩晾在外頭淋雨,正是她的主意。
顧氏集團的長公子,在上流圈子裡是出了名的冰山難搞,幾個狐朋狗友聽聞顧凜在路邊撿回來一個寵物小情兒,紛紛表示難以置信。
恰好商珩遲到,夏梨便提議,讓這場大雨來考驗一下這個小寵物對顧凜究竟有幾分痴心。
像商珩這樣妄圖攀高枝的路邊野雀,一年能趕走好幾只,根本不配進入他們的圈子,尤其不配站在顧凜身邊。
給他們提鞋都嫌髒。
商珩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死乞白賴攀上了顧凜,今天居然還敢拿喬?憑這傢伙也配?
顧凜的不置可否,夏梨越發篤定,顧少對這隻野雀壓根不在意。
“喲,淋了一點雨就生氣了?這麼矜貴?”她旁邊的青年樊勇誇張地笑了一聲,“拿這種入不了口的東西來糊弄我們,這不是丟顧少的臉嗎?”
夏梨掩嘴,壓低了聲音:“都出來賣了,還幻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