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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做月子跟重新投回胎一樣,身子好不好,都看這一回了。我曉得親家太太也很有經驗,婉芸生辰哥兒的時候就是您照顧得好。這一次您且看看這簿子,上頭記的是當年太后生懷安王爺時吃的月子餐,我費了大工夫託了好幾個人才從原先懷安王爺的乳母那兒記來的。這些方子多看看總歸錯不了,我求來原本也是給我那病弱的兒媳的,這回先抄了一份給您送來,婉芸到底是我的心頭肉啊。”

“真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段氏自己就是做母親的,雖還沒有哪個女兒生產,卻也能體會這種心情,她粗粗翻看了一下簿子上的內容,不僅僅寫了每日的飲食調養,還有增加身體的各個需要注意的點兒,等出了月子之後兩三個月間的調理也細細寫了,“這方子費了您不少心思吧?”

“費心思也抵不過方子實用。”孫家太太笑了笑,“也是機緣,那位乳母的夫家也是我們甬州的,便託了人去問了。”

方子上有一些飲食之中新增了幾味藥,段氏道:“即使藥膳,便要看各個人的身體來了,也不曉得這方子適不適合婉芸。晚些我拿給府裡的大夫瞧瞧,若是合適,便依著這方子來。”

孫家太太一聽,趕緊點了點頭:“您考慮得周全。”

回到馬老太太那兒,孫家太太說了一些喜氣話,又抱著外孫外孫女瞧了又瞧,親了又親,才依依不捨地回去了。

李老太太也藉機告辭,與媳婦孫女孫子一起回慶安堂。

馬車上,臻璇靠著季氏,糯著聲兒叫了一聲“娘”。

季氏拍著她的背,細聲問:“怎麼了?可是被你嫂子的模樣嚇著了?女人哪個沒有那麼一遭,今日聽你五伯母的意思,就是昨夜裡生產時兇險些,現在已經熬過來了,不會出什麼事兒了。你放心。”

“也不是。”臻璇嘟噥了一句,她前世沒有受過家人關懷,這半年來,一日比一日親近溫和的季氏、嚴肅卻也慈愛的李老太太,偶爾撒嬌亦越發像一個九歲孩童了,“孫家太太急匆匆地來了,就怕嫂子有一丁點兒不好。”

“那也是人之常情。”李老太太半閉著眼,緩緩道,“孫家也不是普通人家,不然婉芸也成不了裴家的嫡長孫媳,若是有個好歹,定是要給個交代的。孫家太太出了名的疼孩子,今日沒有跑這一趟才奇怪呢。”

季氏倒是聽出臻璇話裡的意思了,她偷偷看了李老太太一眼,怕說出口了讓她誤會,只好把臻璇摟得更緊些,替她理了理額髮,以示安慰。

臻璇沒有動,她知道季氏有口不能說,卻也是真心疼她,心裡舒服了一些。

“你是怕將來被人欺負了,咱們家誰都不給你出頭?”李老太太看了臻璇一眼,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了自己的目光,原本板著的臉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傻孩子,你祖父、父親都不在了,祖母還是個二品誥命,哪裡能讓你吃虧?再說還有這一大家子,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你祖父在時費心提攜你大伯父,如今長房騰黃,你又與幾個丫頭親近,他們怎麼會不管你了。真真是瞎操心。”

臻璇聽完,只低低應了一聲。李老太太與季氏不會扔下她不管,這已經是她天大的幸福了,至於長房那兒,她是真心喜歡臻琳與臻琪,旁的倒也沒想過那麼多。不過也就是李老太太的這句話,裴家這麼大一家子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也不願意看誰倒下去。

當天夜裡,臻璇陪著李老太太與季氏說話時,提起了孫家太太送來的月子餐。

李老太太聞言沉思了一會,道:“當今聖上是先帝的五子,懷安王爺是十三子,一母同胞都是當今太后所出。時隔多年,那時候很多傳聞我也記不得了,只隱約有聽說過那懷安王的乳母是官宦人家嫡出女兒的傳聞,具體是哪家的,夫家配的誰,倒是回憶不起來了。”

“這般好的出身,怎就入宮做了乳母?”季氏詫異,問了一句。

“所以才多出了許多傳聞。”李老太太畢竟上了年紀,當年那些事也只是聽過,只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並未細細打聽過,現在也說不出些什麼,“只記得當今聖上登基,懷安王爺去了封地,不忍乳母別夫別子,厚賞之後便送出了宮。倒也沒想過夫家竟也是我們甬州人士。”

這些舊聞是真是假,一時也說不準,一家人聽過說過也就罷了,倒是李老太太惦記上了那份月子餐,若真是這麼個來頭,她也想看看瞧瞧,要真對了臻璇的身體,將來總有用上的時候。

隔了一日,族學裡沒有見到臻瓊來,臻琳有些記掛,說是前日臻瓊找她借了本書,她帶來了臻瓊卻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