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一回事了,只盼著這三個都有一顆玲瓏心,將來也好少吃些虧。
她看看鬱惠,又瞧瞧鬱琮,最後把目光停留在臻璇身上。
金氏的目光意味深長,似乎是在想些什麼,臻璇被瞧得有些不自在,捏了捏衣袖,問道:“舅母,我有哪兒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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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探新婦(七)
金氏聽臻璇這麼一問,面上表情一滯,馬上又掛上了笑容,指著一旁的臻衡道:“我在看衡哥兒,這孩子,剛才也定是生氣了吧。現在在這聽我們說了半天,可別是悶壞了他。盧媽媽,帶著衡哥兒去園子裡轉轉,再取些點心填填肚子,前頭午飯時規矩多,怕也沒吃上多少,別餓著了。”
奶孃聞言,應了一聲。
臻衡心裡存著事,倒也沒聽一屋子裡的人在說些什麼,因而也沒覺得煩悶,聽見金氏叫他,才茫茫然抬起頭,感覺到肚子確實有些餓,就謝了金氏一聲,跟著奶孃出去了。
臻璇微微蹙眉,金氏剛才那般看著她定然不會是在想臻衡的事,只是金氏不肯明說,臻璇也不明所以,只是猜測是否是當著季家姐弟不方便說,便不再追問,只記在心裡,打算回頭有機會再問問。
金氏又絮絮講了一些媳婦為人處事的規矩,鬱均瞧著屋子裡氣氛凝重,就挑了幾件今天與世子閒話來的趣事給她們解悶。
晚飯後,金氏去了鬱惠那兒,說是娘倆兒說說話,不讓鬱琮與臻璇一塊去聽。臻璇嫁過一次人,雖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但也能想到金氏會悄悄與鬱惠說什麼,倒是鬱琮完全鬧不明白,又不敢真的湊過去,只好纏著臻璇說了好一通話,說著說著又繞回到穆五娘身上去了。
“表姐,你說說,一個姑娘家哪有她那樣兒的,換了隨便哪個旁人,都不會說出那種話來吧。”鬱琮撇撇嘴,她沒有親耳聽見穆五娘那一番話,可在花廳聽臻璇那麼一說,當時就嗔目結舌,事後又從丫鬟婆子那兒聽來了穆五娘當時的囂張語氣做派,更是難以置信,“且不去說她怎麼會有那麼不講理的脾氣,便是那些話,她比我們兩個還小吧?怎麼想得出來?”
臻璇被鬱琮這麼一提,倒也覺察出幾分來,支著下巴問:“你的意思是有人教穆五娘這般說的?那也不會吧,穆家也是大戶人家,好端端的怎麼會這麼教一個姑娘?便是不想著要教導好了,也不至於給故意教壞了呀。那六太太看起來挺精明的,又是穆五孃的親生母親,她不會這麼做的,若是別人要教壞她的女兒她能不著急?”
鬱琮原也就是提個想法,沒有往細處去分析,兩姐妹這麼一說,各自都覺得對方有些道理卻又有不合理之處,琢磨了一會也沒個答案。
鬱琮揉著太陽穴,半趴在桌上,擺了擺手,道:“不想了不想了,那種深宅大院裡的事兒哪裡是我們這種小人家能想明白的,誰曉得那穆五娘到底是隨意聽別人提了幾句就記下了,還是有人故意教她的,興許她們自己家裡不太平,彼此陷害作踐呢。”
“什麼她們家裡呀,等明兒這個時候,表姐也是她們家的人了。”臻璇也放棄想了,挑了個話逗鬱琮。
“不管,姐姐一輩子都是我們家的。”鬱琮一副耍賴摸樣,急匆匆站起來,道,“我去瞧瞧母親與姐姐的悄悄話說完沒有。”
鬱琮說罷就要往外走,桃綾挑了簾子要進來,差點撞到一處去。
“琮姑娘要走了?”桃綾險險避開,向鬱琮行了禮,道,“正巧剛才舅太太遣了人來說,明日還要忙上一天,讓琮姑娘與小姐早些休息。”
“母親傳了話來了?”鬱琮一聽,忙又問,“母親與姐姐說完話了?”
“似乎是說完了,催著早早休息。”
外頭遠遠聽見打了二更,鬱琮聽著那更夫走遠了,道:“是夠晚的了,我也不去打攪母親與姐姐了,表姐也早些睡吧。我明日一早再來尋你。”
桃綾打了水要與臻璇洗漱,臻璇回想起下午金氏看她的尋味目光,便想再去找金氏問一問。
鬱惠房裡那一番話,倒是不會讓她再覺得金氏是因為她與穆五娘動手而惱她,只是想不出答案,心裡老覺得擱著事,不舒服得緊。
臻璇和桃綾說了一聲,披了件衣服,往金氏的屋子去了。
夜已經深了,丫鬟婆子多數也已經休息了,耳邊只有夏日蟲鳴,悉悉索索,聽得久了,也不覺得煩躁,反倒是心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