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臻璇亦不會著急。
馬老太太什麼樣的人,怎麼可能由著一個做出那樣事情的表小姐壞了裴家上下的名聲,畢竟,她還指望著自家的爺與小姐們能在甬州的這些望族之中尋到良配,斷斷不可能接了這個燙手山芋的。
不願意在蘇滿玥這個八字都沒有一撇的事情上多轉悠,臻璇開口問了臻徐的事。
臻徐是當真到京城了。
那日偷溜出門,只因四老爺、四太太和林姨娘極力瞞著,賈老太太的心思又不在這樁事上頭,根本不曉得臻徐不見了。
等她終於察覺出不對,讓人踹開了臻徐的屋子,已是幾日之後了,便是氣得頭暈目花也沒有辦法,再追哪裡還能追得回來。
賈老太太不肯罷休,使著勁折騰四老爺、四太太與林姨娘,偏生那三個為了兒子將來的出路都是豁出去了的。
自家兒子是個什麼脾氣底子他們是極其清楚的。
臻徐性子軟,做事有些溫吞不乾脆,功課也只是尚好並不出彩,這可都是被賈老太太給生生壓出來的。若是沒了這個虎狼祖母在身邊,在京城有裴大老爺指點,又與臻徹一道拜了名師,兩兄弟有商有量的,定是會好起來的。
他們費了番口舌才讓臻徐下了決心,留下父母姨娘在甬州,自己上京謀將來去。
若是以後能得份功名,他們三人還怕沒有好日子在前頭嗎?
畢竟臻徐不過十五歲,一切都還來得及。
等臻徹點了頭,長房點了頭,他們日日盼夜夜盼總算等到了這一天,趁著賈老太太沒空搭理他們,送了臻徐出門了。
現下臻徐成功出了甬州,一片光明等著他們,那還有什麼苦吃不得的,愣是由著嫡母撒氣了幾日,還每日都喜滋滋的,跟喜事臨門了一般。
瞧著那三人的樣子,賈老太太更加氣結,這折騰起來也沒那個意思了,將他們打發得遠遠的,眼不見為淨。
一心要壓制的庶子庶孫出了這種事,賈老太太咽不下這口氣,便把帳算到了長房的頭上——若沒長房同意,光靠臻徹能把臻徐帶去京城嗎?
因此這一回,臻徐的事也被提出來,來給蘇滿玥的婚事加碼。
臻璇聽完忍不住嗤之以鼻:“三叔祖母的心思真真讓人瞧不懂了,若四哥哥將來有了出息。不就是給她這個當祖母的長臉嗎?”
臻琳也嘆了一口氣,道:“她心裡的孫兒只有十弟一個。”
說到十爺臻後,兩人皆是搖頭,好好的一個孩子,愣是給賈老太太寵得不成樣子了,長大後別說是光宗耀祖了,不惹事就已經阿彌陀佛了。
既是說起了上京的事,臻璇便問了一句:“二哥哥他們可有捎信回來?”
“大姐是正月裡出閣,他們早就到了京城了。父親來過一封信,說是一切都好。讓我們莫要擔心。二哥哥與四哥哥的事他都會打點好的。他們都是讀書的料子。又尋了好先生,放心吧。”
臻琳這番話,讓臻璇鬆了一口氣,如此便是好了。她做她的七小姐,他去謀求他的前途,從此各走各的路,過往皆雲煙,誰也不再欠了誰的。
賈老太太與馬老太太的對談似乎並沒有商量出什麼結果,但也不至於就讓對方下不了臺階,說不得愉快,好歹臉面上能過得去。
臻璇給馬老太太磕了頭,想著一會看過了孫氏和臻琪再回去。卻被馬老太太叫住了。
馬老太太斜斜靠坐在榻子上,錦虹在邊上拿著美人捶替老太太輕輕捶著腿。
馬老太太闔眼養神,只與臻琳與臻璇道:“有空去看看你們九妹妹,這府裡上下的小姐當中,你們與她處得最好。又是心思細的,去寬慰寬慰她。過幾日就要祭祖了,她的事只怕二房還沒拿出個主意來呢。”
臻璇心頭一緊,只是不好對著馬老太太表現出來,與臻琳對視了一眼,應了聲出來了。
兩人不敢在慶榮堂裡胡亂說話,又不好再回臻琳的屋子裡去,便乾脆依了馬老太太的意思,去一趟慶德堂。
沒有叫馬車,又怕腳下路滑,姐妹兩人手牽著手走,讓花露和桃綾遠遠跟著,不到跟前伺候。
臻璇想著馬老太太的話,略微有些不安:“我們對九妹妹的那些猜忌,不曉得大伯祖母知道不知道。便是山上別莊的事沒傳到她那裡,之前弟弟和十三弟受傷的事,大伯祖母也會有些計較的吧?即使這樣,還特地讓我們去瞧瞧九妹妹……”
臻琳亦是有些不解,她相信以馬老太太的心思應當是看穿了不少事,想的也比她們兩個小丫頭多得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