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朝堂上的儲君風波。自然不會跟內宅婦孺們商談。
大老爺只另提了一樣,內侍送他出來的時候,說了一句:“皇上說裴家真的是人才輩出,雜家還記得當年的探花郎,玉樹臨風,金鑾大殿之上口中生蓮,叫人好人佩服。最近的一次殿試,侍郎大人家中也有兩位侄兒金榜題名了吧?”
那是皇上身邊的老內侍了,琢磨皇上心思誰也比不過他。這話一說完大老爺便懂了。
明年就是三年了,官員們回京述職,到時候皇上不會忘了給臻徹和臻徐指一份差事,以讚揚裴家送子弟從軍。
曹氏聽了臻律的訊息,已經熱淚盈眶。拿著帕子抹了抹:“我這是高興,臻律有出息,我高興。”
段氏拍了拍曹氏的手:“這是好事,自然高興,今天我陪你多喝幾杯。”
曹氏含淚點了點頭。
臻璇聽了,替臻律安心不少,又想起那位內侍記得父親,定是皇上也記得,不由得心中就暖了,抬頭去看臻徹和臻徐,等空缺本就不容易,這一回是可以得償所願了。
臻徹和臻徐端了酒敬五老爺和曹氏:“我們這是借了六弟弟的光。”
五老爺擺了擺手:“都是自家兄弟,都姓裴,將來說不定我們要借你們倆的光了呢。”
一頓飯,其樂融融。
段氏笑著道:“要寫信回去,讓老太太也高興高興。”
老大爺喝多了幾口,臉都紅了:“下午就寫了,讓人快馬送回去。”
段氏聞言也笑了起來,又多勸了幾杯酒。
曹氏開口道:“大嫂,過幾天去上柱香吧。”
“要的要的。”段氏忙點頭,又問了何姨娘京城有名的寺院,“等雪停了,帶著丫頭們一起去。說是到京城見世面來的,卻一直拘在府裡,別的地方都不方便去,還是去上香好。”
聽到能出去,臻璇幾個姐妹都是高興,等著何姨娘介紹。
何姨娘掩著嘴笑了:“太太,要不就是法成寺吧,就在京城的西邊,坐馬車過去一個多時辰就到了,那邊香火旺盛。”
“主求什麼?”曹氏問道。
何姨娘想了想:“那倒不曉得,只是京裡的官家女眷上香,一般都去那兒。”
曹氏頷首:“那就去法成寺吧。”
何姨娘應了,說會準備妥當的。
日子最後定在了十月三十,避開初一的進香人潮,也好在法成寺中歇歇腳,用一頓齋膳。
因著是去寺廟,在京中女子出門的規矩比南方還寬鬆些,便不要求她們帶帷帽,仔細跟好就行。
三十一大早,臻璇便起來沐浴更衣,換了一身素淨衣服,首飾也選得簡介。
桃綾正好小日子,不能去菩薩跟前,便由挽琴伺候著臻璇去。
坐在馬車裡的時候,臻琪難掩興奮之情,不時偷偷往外張望,被跟車的婆子發現了一次,才怏怏作罷,吐著舌頭端正坐好。
到了法成寺之後,才發現比預料中的熱鬧很多,即便不是初一、十五這樣的大日子,也有許多香客。
臻璇大大方方看了四周一眼,從打扮就可以看出,以官宦人家的女眷居多,也有幾個穿著出眾的少年人,應該是陪同家中女眷來的。
這樣的環境讓段氏和曹氏很放心,囑咐幾個孩子們跟好,便由丫鬟婆子們簇擁著,一路沿著臺階往山門去。
入了寺廟,大殿之中上了香。
正要去廂房歇息的時候,挽琴眼尖,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她頓了頓腳。
臻璇扭頭看著她,問道:“怎麼了?”
挽琴垂下眼簾:“沒什麼,許是奴婢看錯了。小姐,我們走吧。”
挽琴不願意多說,臻璇也不會勉強,扶著挽琴的手跟在段氏後面。
不料那邊也瞧見了挽琴,差了人過來問:“可是挽琴姑娘?”
挽琴淺淺咬著唇點了點頭。
“我們奶奶想請挽琴姑娘過去說幾句話。”
臻璇不解,挽琴解釋道:“似乎是奴婢從前的主子。”
臻璇恍然大悟,與段氏說了一聲:“既然是挽琴從來的主子,我想過去打聲招呼。”
段氏沒有反對,道:“我們先過去,你好了就來尋我們,不要亂跑。”
臻璇應了,與挽琴一塊去尋林小姐。
當年的林小姐已經成了親,婚配太常寺卿莫大人的三子。
莫三奶奶一見挽琴,有一瞬間的失神,喃喃道:“我還當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