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
柳二太太點了點頭,掏出帕子給柳亦晚擦了擦,道:“說得對,不招你哭了。讓伯母瞧瞧,長個兒沒有。”
柳亦晚剛才是情緒上來了,這會兒收了淚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柳二太太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轉身去向馬老太太行禮:“老太太,我見了亦晚失了分寸,都沒先給您請安,您莫怪。”
“你這都是心疼孩子,我怎麼會怪你呢。”馬老太太笑著讓錦澄看座上茶,道,“信也沒到多久,你就到了,這路上趕了不少路吧?”
“我是急脾氣,說了來就要來,一刻都待不住的。”
馬老太太點了點頭,道:“讓丫頭們過來給你問個安。”
親戚上門來,臻璇她們早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就等著馬老太太這句話過來行禮。
柳二太太素來喜歡孩子,見她們在自個兒跟前站開,喜上眉梢道:“老太太,我真是羨慕,裴家的姑娘一個比一個出色,光看著我就喜歡得緊呢。”
“你們柳家的姑娘難道就不出色了?”
柳二太太笑了,讓杜嬤嬤拿了見面禮出來一一分了。
周氏得了信急匆匆來了,柳二太太一見了她,愧疚道:“是我們柳家沒照顧好世筠,若不是因為小產。也不會拖垮了身子。是我們考量不周,想著不是頭胎,即便在京裡少了女眷照顧著應當也不妨礙,誰知道會……早知道就該接回延嶺,在家裡那麼多有經驗的婆子,便是有了萬一我們也能幫襯著點,說不定就養回來了。”
柳二太太說得真誠,周氏含淚搖了搖頭,道:“不怪你們,是八妹自己沒福氣。”
馬老太太看她們這幅樣子。忙打斷道:“你們別又哭起來。真要哭就回頭揹著哭去。別再招哭了孩子。”
“老太太說的是。”柳二太太擠出一個笑容來,“亦晚勞你們操心了。”
“那兒的話,你們肯讓亦晚過來,以解我家老爺對八妹的思念。我們感謝還來不及。”周氏道。
一番客套話下來,感覺上親近了不少。
臻瑛一直低著頭,等終於能插上話了,福身行了禮,道:“祖母,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了。”
馬老太太曉得她煩心什麼,點頭道:“好好歇著。”待臻瑛出去了,她嘆了一口氣。道,“我們三丫頭也是個苦命孩子,也沒了娘。”
柳二太太唏噓了一陣,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道:“世筠在的時候。我與她關係最好,她那個脾氣,全家上下沒有一個不喜歡她的,無論是品行、做事都是妥妥當當的,結果就這麼去了,我們家老太太接了訃告都傷心得不得了,說這麼好的兒媳婦便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了的。老太太年紀大了出不得遠門,託我帶個話,世筠雖然不在了,可我們兩家還是姻親,不想疏遠了關係。”
“這是自然。”馬老太太為著上一回九姑太太的事還有些不好意思,見柳二太太並不提,也就按下不說了。
晚上備了宴席給柳二太太接風,等散了席要回去時已經很晚了,臻琳怕像之前一樣出什麼事,讓人套了馬車送幾個妹妹回去。
第二日下了族學,姐妹們相約去慶榮堂裡繡多子多福圖,昨日已經拓好了圖,這會兒各自一角可以繡了。
繡了一會兒,臻琳低聲與臻璇道:“去我屋裡再取些絲線來。”
臻璇應了一聲,知道臻琳是有事要和自己說,便起身跟著去了。
進了臻琳屋子,又關上了門,臻琳壓著聲音道:“柳二太太想再給柳家求個裴家女。”
臻璇一怔,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姻親關係素來牢固,只要人在就不會有變化,柳家想和裴家繼續修好,那再求娶一個裴家女也是正常的。
“說是亦晚妹妹的堂兄柳家四爺,今年十六歲,本來早就該說一門親事了,只是前兩年柳家老太爺沒了,守孝就耽擱了。”臻琳抿了抿嘴,道,“我估摸著應當是三姐姐。”
從年紀上來說,臻瑛是最合適的,裴家其他的小姐都偏小一些,而臻瑛又一直沒有訂下婚事來,若是柳家這樣的人家,門當戶對確實沒什麼好挑剔的。
“三姐姐知道了嗎?”臻璇問道。
“還不知道呢。”臻琳微微一蹙眉,附耳與臻璇道,“要是這麼簡單我就不和你說了,我瞧祖母那兒似乎不太願意。”
臻璇不解:“為什麼?”
“延嶺太遠了,祖母不捨得三姐姐嫁去那麼遠。而且八姑母沒了,老太太心裡總歸有些膈應,不想再送一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