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面。
臻璇端了醒酒湯遞給夏頤卿,等他幾口喝完,又接了空碗過來,問道:“桌上備了些白粥小菜,二爺要不要用一些?”
“晚上聽風苑裡吃了些什麼?陪我一塊吧。”夏頤卿一面說一面拉了臻璇的手。
夏頤卿的動作很隨意,掌心溫熱,臻璇想縮手突又想起早上的事,一猶豫的工夫就被帶到了桌邊,微紅著臉坐下,似乎屋裡的丫鬟都沒瞧見他們的小動作,待桃綾替夏頤卿盛了粥,便叫她給自己也添了小半碗。
等梳洗完畢躺了被窩,臻璇卻沒有多少睡意。
“長生居的丫鬟怎麼在這裡?”
聽得夏頤卿問,臻璇抬眼看去,他正揹著身下帳子:“老祖宗記掛越娘,使了採翮姑娘過來幫著照看。”
臻璇說得簡單,夏頤卿卻是曉得老祖宗的脾氣的,那些算盤略一思量也就明白了過來,雖說有將來杜越娘走了之後免叫臻璇受些口舌之災的庇護在裡頭,但最首當其衝的是怕他們虧待杜越娘,若不是礙著規矩,老祖宗就是提出要將杜越娘接去長生居休養,夏家上下都不會意外。
思及此處,夏頤卿俯下身,低聲對臻璇道:“委屈你了。”
臻璇對忽然放大的容顏有些窘迫,卻不料聽到這麼一句,不禁心口一酸,沒來由的想到了李老太太說的那句話,這是聖上指婚,即便是夏頤卿從前死過一個嫡妻留下一個嫡子,臻璇都沒有拒絕的餘地,只一個杜越娘還不算太糟糕。
老祖宗今天的行事對臻璇來說,也沒有那麼難接受,可聽了夏頤卿這一聲安慰,突然之間就覺得當真是受了大委屈一般,苦悶無處宣洩,情不自禁地抬手擁了夏頤卿的脖子,微咬著唇想把那些情緒都逼回去。
夏頤卿在臻璇額頭輕輕啄了一口,又低頭尋了她的唇。
持續加溫的吻叫臻璇的思緒慢慢飄渺,剛剛還在心頭徘徊的委屈難受全部被擠了出去,腦海之中偶爾閃過的也只有清晨時亂了心神的吻,耳根燒得發紅。
媚眼如絲。低吟輕呼,情醉……
臻璇懶懶枕著夏頤卿的肩,手指都不願意動,夫妻之事竟然是這般的耗神。
手掌覆在臻璇發酸的腰間,夏頤卿道:“你祖母說得對,是該好好養養身子。”
夏頤卿感覺得到,臻璇雖不像初夜時那麼疼痛,甚至隱隱有些歡愉,只是她不過十五歲,身形又較同齡人瘦。與夏頤卿這個完全長開的男人相比。還是吃虧了些。即便他放緩了節奏哄著順著,亦有艱澀。
到她能全情投入,還需磨合些時日。
好在,也不需著急。
臻璇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小巧鼻尖輕輕哼了一聲,突就偏過了頭,在夏頤卿肩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淡淡牙印。
“明日不想起了?”夏頤卿的嗓音沙沙。
臻璇見夏頤卿望著她的雙眸深邃,才曉得那動作只怕不太妙,趕忙低了頭,悶聲道:“要起的。”
其實也沒多少時間能睡了,臻璇起身時眼皮子還粘,只好在用了午飯後又睡了一會兒。
等起身與幾個丫鬟討論掌上屏風用的料子的時候。夏湖卿來了。
大約是名字裡帶了一個“湖”字,夏湖卿很喜歡藍綠色,今日身上的如意襟荷塘春色的小襖顯得整個人沉靜之中又有幾分俏皮。
臻璇拉了夏湖卿坐下,笑著道:“瞧見三妹妹,我還以為是到了六月裡呢。當真叫人歡喜。”
夏湖卿喜歡臻璇誇讚她的衣服,道:“嫂嫂也覺得好看?祖母過壽時宮裡賞了不少料子呢,母親給了我一些,這身就是,我很喜歡的。”
“確實好看。”臻璇正好在挑布料,兩人話題一湊,就說到鄭老太太喜歡的紋樣上去了。
“嫂嫂若要繡‘福祿壽喜’,萬壽紋亦或是五蝠紋都討喜呢。”
“我也說呢。”臻璇應了聲,見桃綾端著茶水點心進來了,道,“不曉得你過來,沒有備紅棗蓮子茶,只有些花香片,配些點心,妹妹嚐嚐。”
香片是玉蘭的,入口香氣喜人,不覺苦澀,配的點心是時令的桂花糕,亦有蓮花酥。
夏湖卿各嚐了一塊,驚喜道:“嫂嫂這兒的糕點真的不錯。”
“是你來得巧,剛做好的,還未使人送去老祖宗、祖母、母親那兒,叫你得了第一口。對了,過些日子叫挽墨她們做些糖藕,你喜甜,吃來正好。”
夏湖卿忙點頭,說是得了糖藕一定不能少了她的。
姑嫂兩人說著話,卻聽院子裡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