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繡坊的師傅學的。”夏湖卿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道。
玲瓏閣的師傅的手藝,自然是與眾不同的。
臻璇指了指花朵:“若是配色更大膽一些,就更好看了。”
繡法可以練,配色卻要靠感覺,再好的師傅也交不出來,夏湖卿略顯不足的就是這個感覺。
夏湖卿沉思,然後抬起頭衝臻璇笑了笑:“嫂嫂說得是,我一直中規中矩的,其實是自己不敢放開了繡,有嫂嫂這句話,我就試著大膽一些。”
鄭老太太見她們姑嫂親切,笑著頷首,拍拍臻璇的手:“有機會多教教湖卿,我曉得你們裴家的小姐女紅都做得不錯。”
等臻璇應了,鄭老太太又繼續道:“我記得是前些年吧,季家那個哥兒送來的繡品,說是自家表妹繡的,要做成掌上屏風。掌櫃的覺得花樣獨特,還特地拿來給我瞧了瞧,確實很不錯。季家哥兒的表妹是你家中姐妹吧?”
臻璇一怔。
她沒有想到當年給金氏繡的掌上屏風會叫鄭老太太惦記著,而這番話最叫她心痛的是,夏家向她求親的時候並沒有打聽過她,只是照著皇上的意思把婚事給辦了,若不然,鄭老太太不會不知道臻璇的母親便是季氏。
臻璇面上不敢表露,淺笑著道:“叫祖母笑話了,是我家六姐姐畫的圖,花樣是我繡的。季家鬱均是我表哥。”
鄭老太太聞言笑了起來,沒有一丁點的不自然:“那可是巧了。不然怎麼說你和頤卿有緣分呢,那屏風他看了也說好。”
臻璇笑了,抬頭望向夏頤卿,見他捧著茶盞抿茶,她問:“二爺,那屏風真的好?”
夏頤卿聽見臻璇喚他,點頭應道:“是不錯,祖母都說好的東西,怎麼會不好。”
“不老實。”鄭老太太樂了,握著臻璇的手,瞪了夏頤卿一眼,“誇你媳婦還要捎上老太婆。”
臻璇笑意加深,沒有再說話。
鄭老太太是極其滿意他們夫妻和睦的,這幾句話聽得她無比舒服。又細細問了今日回門的事,臻璇一一答了。
等大老爺和鄭氏來了,夏景卿也下了課回來,馬老太太便吩咐擺飯。
一家人吃完了飯,鄭老太太也沒多留,便叫他們都散了。
送走了大老爺和鄭氏,臻璇才跟著夏頤卿往天一院走。
夏頤卿的腳步並不快,甚至是有一些刻意壓著的意思,臻璇會意,走到他身邊,幾個隨行的丫鬟都有眼色,落後了幾步。
“祖母喜歡你,有空就多陪陪她老人家。”夏頤卿道。
臻璇輕輕應了一聲:“是。”
“回頭給祖母繡一副福祿壽喜的掌上屏風吧。”夏頤卿又道,“算做年禮。”
臻璇應了,心裡盤算,若是給了鄭老太太一副掌上屏風,那老祖宗那裡她也一定不能缺了,鄭氏那兒也要有些表示,離過年還有那麼一些時間,趕一趕也不至於來不及。
臻璇合著夏頤卿的步子,突然手就被握住了,她有些愕然抬頭看向夏頤卿,見他神色大方,她也只好壓下心中的羞澀。若執意要抽手出來,會莫名就惹了夏頤卿,又叫後頭的丫鬟們看見。
“季鬱均是你表哥,那城南的溫泉莊子也是你寫的信?”
夏頤卿突然問起這樁事,臻璇有一瞬間的晃神。
那時候臻璇是去了莊子休養,誰料邊上的地竟然是夏家的,還因為溫泉眼有了聯絡。
臻璇解釋道:“我答應了謝管家會問一問,就寫了信了。”
夏頤卿微微翹了唇角,看了臻璇一眼,道:“溫泉莊子修造好之後還不錯,下回得了空,就去住幾天。邊上是你表姐的陪嫁?”
臻璇搖了搖頭:“現在是我的了,表姐拿了莊子給我添妝。”
夏頤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牽著臻璇的手一路回去,早早梳洗過後,便靠在床上看書,等臻璇從淨室出來,他抬眼看她:“早些躺下吧,彆著涼了。”
臻璇應了一聲,雖然這麼時間並不困,還是依言上了床,揹著身躺到了裡面。
她聽見夏頤卿均勻的呼吸聲,書頁翻動的聲音很輕,卻叫人很安心。
臻璇有些迷糊起來,隱隱約約聽見夏頤卿叫她,她揉了揉眼睛,含糊應了一聲。
夏頤卿也沒想到臻璇這麼早就困了,一手撫著臻璇的額髮,道:“迎側妃不會很繁瑣,若沒有意外,你姐姐明年二月上轎。”
臻璇聞言一怔,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轉過頭看著夏頤卿。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