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說什麼,卻被馬老太太一個眼刀子打斷了。
“老大媳婦你事情多,不像老婆子我就剩下逗孩子這麼點活了,你忙你的去吧。”
段氏諾諾點頭,馬老太太的意思很明白,這事不能就這麼打太極和稀泥,一定要給個說法,她心裡忍不住罵了李姨娘兩句沒事找事,面上恭敬地退了出來。
臻璇和臻琳與孫氏說著話,時不時就被圓姐兒口齒不清不曉得在唸叨些什麼給逗笑了,一時其樂融融。
等日頭偏西了,臻璇才從慶榮堂出來。
臻琳送到了門外,低聲與臻璇道:“那丫鬟真有胡謅這麼大的膽子?”
臻璇一怔,她知道臻琳並不相信臻徽會做那種錯事,但是這事到底是鬧起來了,藍荷為何要誣陷又為何惱得撞柱子,一時三刻也說不清。她嘆了口氣,道:“祖母也說,人少有人少的好。”
臻琳聞言不禁苦笑搖頭:“長房就是人多。”
臻璇回了慶和堂,與李老太太和季氏說了這件事。
李老太太聽完,搖了搖頭:“李姨娘暈了頭了,真以為大丫頭有了兒子,她就能隨心做事了?老大媳婦也是,這幾年由著她胡來。”
秦嬤嬤遞了杯茶給李老太太,道:“到底是大太太的陪嫁。”
“陪嫁才更要一心。”李老太太喝了口水,道,“旁人的事,我就說說,不會生氣的。璇兒,這嫁妝是女子的臉面,陪嫁的丫鬟也是臉面。心裡想法多的也就算了,更怕不顧多年主僕情意背後捅你一刀的,那才是沒處哭去的。”
突然就繞到了這個話題,臻璇一怔,紅著臉道:“桃綾挺好的。”
李老太太聞言笑了起來,回頭看秦嬤嬤眼底也帶著笑,她道:“可沒說桃綾不好。”
季氏嘴角含笑,道:“一個桃綾可不夠。母親,我琢磨著是不是再給璇兒選幾個機靈的?”
“挽墨年紀小,除了毛躁之外也沒什麼毛病,至於挽琴……”李老太太沒有再說,扭頭與秦嬤嬤道,“等過些日子去和老六媳婦打聲招呼,什麼時候牙婆來,留兩個乾淨的給我。”
季氏又拉著臻璇問了問臻徽那件事,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道:“那個丫鬟叫藍荷?”
臻璇見季氏若有所思的模樣,道:“母親知道她?”
季氏欲言又止,看了李老太太一眼,又看了看臻璇,末了還是道:“藍荷應該是她去了李姨娘那兒當差之後改的名字,母親,她是不是就是以前的巧果?”
季氏這麼一提,李老太太也有些印象了,眯著眼兒想了一會,才道:“這一晃都四年多了吧,女大十八變,若不是你提起來,她便是站在我跟前我都不一定記得。這事兒我們說的都不準,給老大媳婦帶個話,讓她自己問去。”
臻璇還想問,可是季氏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模樣,她也就只好閉上嘴。
等過了幾天,臻璇才從臻琳那裡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那天段氏回去之後就罵了李姨娘一頓,李姨娘心裡憋得慌,只好又去尋藍荷問她為什麼亂說話。
藍荷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人倒是醒了,兩隻眼睛瞪著承塵沒個神,李姨娘沒辦法,只能作罷。
段氏曉得了藍荷有可能是巧果的時候,面上有些難看,還是細細去查了,等查回來,這事也就有了說法。
巧果的爹以前是長房的一個車把式,那一年大雪路滑,五老爺又是有急事,想著不出城應當不妨礙,就讓巧果的爹駕車出去了。
哪裡曉得就真的出了事,馬車翻了,五老爺摔傷了腿,巧果的爹也傷了,頂著一口氣把五老爺背了回來,結果自己沒抗住,傷口化膿又受了寒,冬天沒過就沒了。
巧果的娘帶著巧果哭到了裴家門口來報喪,門上認得她們娘倆就帶到了慶榮堂。曹氏念著是巧果的爹忠心,若不然五老爺那孃胎裡出來就不好的身子只怕也擋不住的,使了人去給巧果的爹辦喪事又給了些銀子。那時候季氏會過去陪曹氏說話寬心,因此在那裡見過巧果。
前兩年巧果賣進了裴家當丫鬟,改了名字叫藍荷。
本來這事也就完了,偏就是前些日子臻德吹牛吹失言了,說出那一年他和臻徽淘氣給馬兒下了些巴豆,那些馬都虛著腳下不穩。
這些話傳到了藍荷耳朵裡就跟晴天霹靂一樣,原來她爹爹會出事除了下雪路滑,更因為馬兒腳上沒勁,這麼一來,就把臻徽和臻德怨恨上了。她不敢招惹臻德,只能誣陷臻徽。
馬老太太聽完氣得不行,說兒時頑劣不懂事,造成了那樣的結果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