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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可他們沒有收到族長的信箋,這才要寫信來把事情說說清楚。

六老爺接到信,氣得渾身發抖,去尋九老爺說理。

九老爺一看那信上內容,也愣住了,道:“六哥哥。你弟弟我幾斤幾兩重你還不清楚?我壓根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我怎麼會去動鋪子的主意。全是臻徊這死小子一個人弄出來的!”

鬧到了八老太爺跟前。老太爺砸了一塊古硯,邊上伺候的人的衣角上都沾了墨色:“孽畜!真是孽畜!”

可除了罵幾句還能如何?

深州天高地遠,又不能立刻快馬加鞭地趕過去,便是趕到了那裡。臻徊只怕都已經把鋪子接過去了手,讓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八老太爺一輩子只因為過繼十六老爺的事和族中紅過臉,誰想到活到了這個歲數反倒是出了這樣的事,孫子霸佔族產這種事,讓他完全抬不起頭來。

壓著九老爺在祠堂裡跪了一天一夜,八老太爺終究氣不過病倒了。

慶和堂裡亂成一片,梅氏呆呆坐了一夜,等八老太爺被抬回來的時候,紅著眼睛迎出去。卻被九老爺一個巴掌打趴在了地上。

“你養出來的好兒子!這種事他怎麼做得出來!”九老爺怒吼道。

梅氏懦弱了那麼多年,被這一巴掌徹底打暈了,坐在地上喃喃著:“是我兒子,難道就不是你兒子?”

梅氏猛得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看著九老爺。撲上去就是一頓拳頭,又哭又喊:“我一個人能有兒子?那也是你兒子!你怪我?你怪我!”

九老爺被梅氏突如其來的發作嚇了一跳,又要揚手打她,邊上丫鬟婆子們趕忙上來攔,一起齊用力,才把梅氏拖開送回房裡。

梅氏性子軟弱,一時氣憤不過才鬧起來,等到了屋子靜下來又覺得害怕,哭著哭著聲音就輕了下去。

任氏就站在院子裡,看著這些變化一動不動,彷彿成了一尊雕像一般。肖姨娘眼中含淚,低低飲泣。

任氏扯了扯嘴角,自嘲笑了兩聲:“這算什麼?就這麼把我們兩個扔在甬州了?他一人在深州逍遙痛快!到頭來剩下我們兩個!這算什麼?說到底,妻也好,妾也好,都被他扔在了這裡。肖羽潺,你來跟我說說,我跟你有什麼區別?”

肖姨娘哭溼了一塊帕子,也沒有答上來一句話。

臻璇得了這個訊息,也是隻有驚訝一詞可以形容心情,與桃綾道:“三哥哥心裡所想的原來還真是那些鋪子。”

“那些鋪子真的就這麼成了三爺的東西了嗎?”桃綾也不解。

“不曉得。這些事要看六伯父怎麼處理了。”臻璇搖了搖頭,道,“我只是不明白,若只要那些鋪子,做什麼要牽扯上你?”

聽臻璇提起那件往事,即便是過了那麼久,桃綾心中都有懼意,咬著唇不知道怎麼說。

見桃綾如此,臻璇趕忙道:“我隨口問一句。”

等桃綾出去了,臻璇才又細細分析起來。

臻徊一開始就不是心甘情願地把鋪子都交出來的,那都是他的心血,若非他經營有道,也不會在短短時間內就翻了一翻。

只是包老太太過世,四房扶靈回甬州,八老太爺想著落葉歸根不願意再去深州了,臻徊卻不想這些。

也許最初他和臻璇說的那一番話,只是為了從公中多謀些利益而已,可惜臻璇沒有聽他的話去和周氏要錢。

臻徊後來做的那些,大約都是在試探,試探家裡人的底線,和任氏吵得天翻地覆也好,調戲妹妹屋裡的丫鬟也好,都是為了看看自己這個爺能在家裡做多大的事,到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即便是強硬佔了鋪子,天高皇帝遠的,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於是,藉著臻珊出閣,臻徊正大光明去了深州,在家裡所有人都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把鋪子莊子又捏到了自己手裡。

這一些都是臻璇的猜測,不知道做不做得了準,只是這些都是長輩們的事,她也只能一猜。不能謀劃,也謀劃不得什麼。

明明就是臘八了,卻因為這一樁事蒙上了一層陰霾。

八老太爺病了,幾個媳婦都不方便進去伺候,九老爺再沒臉也不敢離開父親的病榻之前,只能拉著十二老爺一道,好替自己擋擋唾沫星子。

八老太爺病中糊塗,嘴裡說的事情自然顛三倒四,可也有幾句說對了的。

他說:“老十二,你也不是個東西!沒你借膽子。臻徊敢做出這種事情來?我那日沒拉著你一起去跪祠堂。你自己心裡還是拎清楚一些。別當你老子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