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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傅家問,傅三太太便來了,她面上笑容依舊,似乎完全沒有被戰事的傳聞所影響。

“我想老太太這些應該也有些風聲了。”傅三太太笑著道,“打仗嘛,當兵的哪怕打仗啊,傅家有今天,全是老將軍一點一點打回來的。就跟當官的不怕直諫一樣,咱們也是不怕的。”

馬老太太也笑了,道:“我們是念書出身的人家,從沒經歷過這些,心裡有些虛。既然三太太你這麼說,我們也就放心了。”

傅四爺也進來請了安,馬老太太是頭一回見他,只瞧著他玉宇軒昂,眉間英氣十足,身材略高,不胖不瘦,行為舉止之中不僅有習武之人的豪邁,也有幾分規矩的書卷氣,這幅相貌,馬老太太打心眼裡滿意。

馬老太太笑著讓傅四爺起來,又與曹氏道:“我瞧著就喜歡,咱們五丫頭是個有福氣的。”

曹氏聞言也是笑了,傅四爺微微紅了臉,笑得有些靦腆。

馬老太太擺了擺手,道:“別在這兒拘著了,與臻律一道去吧。”

臻律應了,引著傅四爺到了園子裡,突然就停下腳步,回頭狡黠一笑:“要不要我去叫她來?”

傅四爺一愣,摸著鼻子沒說話。

臻琪還是來了,硬拖了臻琳和臻璇作陪,等她們兩個客客氣氣給傅四爺行了禮,臻琪反倒是怔在那兒,到最後憋出一句:“你幹嘛好端端想娶我?”

這是訂婚後的初次見面,臻琪冷不丁這麼一句,不僅是傅四爺呆了,臻律邊笑邊搖頭,衝傅四爺擠了擠眼睛,以唇示意:“多擔待些吧。”

說的是多擔待,可實際上都是看戲,臻琳靠著臻璇,好不容易才把笑意壓住,輕輕推了推臻琪,道:“渾說什麼呢!”

傅四爺回過神來,也失笑出聲,看著臻琪道:“想了就做了唄,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最初的尷尬過後,笑意滿溢。

臻琪本就不是在一個問題上緊抓著不放的個性,問起了北疆的戰事。

傅四爺抿著唇,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跟這幾個閨中女子解釋戰爭,與他們很近,卻和她們很遠。

從他會走路的時候,父親就把一柄長槍交到了他的手中,伴著他成長的,是寒暑不斷的操練,是兵書上的點點滴滴。

他沒有親自上過戰場,雖然傅四爺明白遲早會有那麼一日,可他現在對戰事的一切瞭解都來自於叔伯們。

他們說,戰爭便是紅,亂紅,戰場之上,鎧甲兵器都染了血色,臉上沾染的不知是誰的鮮血,抬手一抹,連眼睛都跟著紅了起來。

可怕的,卻必須去接受的,這是傅家子弟的使命。

傅四爺轉過頭看著北邊的天空,道:“我們和北狄打了幾十年的仗了,打打歇歇,這一回歇得久了,朝廷也就動兵了。按照以往的,到冬天之前不論勝負總要有個結果,那兒太冷了。”

傅四爺儘量用能讓她們理解卻不會讓她們惶恐的方式去述說,可到底十幾歲的年紀,對一腔武藝精忠報國的渴望還是流露了出來。

他說:“如今的北疆恐怕是一片火海,只是我們看不到。”說完,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臻琪側頭看著他,傅四爺的眼神裡有一團火焰跳動著,那種堅毅和渴望灼傷了她的眼。她突然就明白過來,有一天,他也會追隨這長輩的腳步,上陣殺敵。

沒有害怕,沒有不安,更多的是欽佩和敬意,臻琪笑了起來,彎著眼兒道:“你會看到的。”

傅四爺聞聲回頭,落入眼眸的是臻琪的笑容,燦爛而真誠,讓瞧著的人都忍不住想要跟著一起笑起來。

戰爭的訊息慢慢散開了,北疆戰爭與甬州不會有什麼影響,可甬州百姓還是把這場戰事掛在了嘴邊,因為傅老將軍點了將,把留在甬州的幾個兒子送去了北方。

出發那日剛起了秋風,平添幾分蕭瑟之意。

臻律也去送行,回來時一言不發就回了自己屋子。

秋風之中,尤氏也變得忙碌起來,臻瑛的婚事已在眼前了。

無論王府和裴家上下對這門親事有再多的無奈和埋怨,可喜事依舊要熱熱鬧鬧地辦。

馬老太太礙著五房,又對臻瑛失望透了,甩手不管這些事,全讓尤氏去折騰。尤氏樂得能撒手來,全照她自己的喜好添置嫁妝。

十月十六日,段氏和曹氏去王府踩花堂,本應該是喜氣洋洋的事,兩人回來面上都沒有多少笑容。

段氏悄悄與馬老太太道:“禮數一樣不缺,可王府裡的人待我們不像是親家,反倒是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