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院裡這些丫鬟,在中和院裡,沒有誰比執棋更吃得開,看在執棋的孃的面子上,丫鬟婆子都與她親切,由執棋去打聽最是妥當方便。
執棋沒有費多少工夫,便從一個與徐嬤嬤相熟的婆子嘴裡探明白了。
去告狀的是水玉,天一院裡並不起眼的三等。
臻璇輕輕唸了這個名字,又從窗欞往外看,水玉和其他幾個三等在掃院子,又有幾個湊在一塊說話。
水玉是資歷最淺的,芸茵被打發了之後,她才被調進了天一院,平日裡聽話、隨和,人緣也不錯。
收回了目光,臻璇回憶了許久,問執棋道:“越娘最後的幾個月,調去小院裡幫忙的是不是也有水玉?”
這些事素來是執棋在安排,雖然過去了一年,但她記得清楚:“是水玉,還有一個芸芙。”
水玉和紫媛接觸得多的,也就那段時間了。
要說兩人關係好,水玉就不會背後把事情捅給了徐嬤嬤;可要說不好,就該早早來報。
執棋也是這麼個想法。
把人叫來問話,不是什麼好主意,不如旁敲側擊來得輕巧。
“奶奶,奴婢讓人打聽一番。”
臻璇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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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9章 添喜(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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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棋做事不拖泥帶水,一個晚上就弄明白了不少事體。
水玉是家生子,調來天一院的時候她的娘去給費嬤嬤說了不少好話,而她下頭還有一個妹妹水心,家裡就想把小的也塞進天一院來。
費嬤嬤幫了一次忙,卻不願意太招眼,這回不肯再幫,水玉被她老子娘逼得緊,就想走徐嬤嬤的路子。
徐嬤嬤愛打馬虎眼,一直不肯給個準信,偏偏水玉的娘又聽說有幾個小丫鬟也在謀路子,就急切起來了。
天一院裡肯定會補缺,補得越多機會越大。
水玉沒有急著告狀是她無法確定中和院裡對紫媛的態度,怕老祖宗病著,鄭氏不會拿紫媛開刀。
等紫媛和執畫鬧起來了,她自然不肯錯過這個機會。
只是生肖相沖,等臻璇出個月子,紫媛還可能回來,要是燒香,紫媛再無佔著二等的可能了。
而執畫,若能因此惹了鄭氏的厭惡,一併趕出去,自然是最好的了。
臻璇聽完這些,面無表情。
還真跟臻瑛說的,為了好前程一個個都在折騰。
背後捅刀子看戲,無關對錯,就是手段。
只是臻璇對於水玉當真喜歡不起來。
“你看看三等裡頭哪幾個好些,先補了淮香和紫媛的缺。再讓費媽媽領幾個小的過來,你挑一挑。餘下的往後再說。”臻璇伸手揉了揉眉心,“水玉麼,年紀小了些。”
執棋聽得格外明白,臻璇並不喜歡水玉,她不會讓水玉成了二等,也不會讓她的妹妹進天一院。
要是躲在暗處使手段就能在天一院裡隨心所欲進出,那以後這院子豈不是烏煙瘴氣各個勾心鬥角了。
提上來的兩個是芸芊與芸芍。三等裡頭她們年紀大些。
費嬤嬤送過來四個小的,其中並沒有水心,執棋看了一圈,挑個兩個實誠模樣的。
水玉是個很懂眼色的人。她隱隱覺得執棋和執畫待她疏離,雖然從前她一個三等也沒多少在大丫鬟跟前露臉的機會,但執棋管著院中丫鬟婆子,待她們幾個小的也常指點照顧。
現在卻不同了。
比起水玉,執棋更關照兩個新來的。
水玉心裡惴惴,不曉得是不是她告密的事情走漏了風聲,但執畫只是不搭理她,並沒有刻意為難,她又覺得怕是自己多心了。
執畫的脾氣人人曉得,眼裡見不得沙子。對賀媽媽也好麝月也罷,沒留一點情面。
不過,誰也不提那日事,就當這樁事已經揭過去了,水玉再有懷疑。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去問。
不曉得是紫媛離開了天一院,還是幾場秋雨掃去了暑氣,臻璇夜裡漸漸睡得踏實起來。
一轉眼便是半月工夫。
臻璇收到了臻衡的家書,裡頭細細寫了這段日子他在京中的功課和體會,亦結交了不少學子朋友,他們以文會友,臻衡出身又不一般。倒也沒有人因為他年紀小而看輕了他。
裴大老爺格外喜歡這個隔了房的侄兒,親自教導了不少東西,他還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