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好說了。
而臻璇那兒,是真真切切一人獨大,從前杜越娘在的時候礙不著她,如今更是舒心日子,越發顯得杜越娘可惜可憐了。
不過再可惜可憐,杜越娘也已經去了。話又說回來,只要臻璇一日沒生下嫡子來,即便是杜越娘健健康康的又能如何?有了也只能打了去。
老祖宗一心一意要抱玄孫兒,才不會去壞了小兩口感情,那是本末倒置。
想到這兒老祖宗擺了擺手,示意桂嬤嬤停下來,卻又不動作,過了一會才慢悠悠睜開眼睛,道:“我倒是忘了,姐兒可有個名兒了?”
“天一院裡還等著老祖宗給姐兒賜名呢,奴婢聽說姐兒可是個俏的。”
“這才剛生的姐兒能有多俏?你懵小丫頭呢?”老祖宗哈哈笑著站了起來,由著滿口應著“不敢不敢”的桂嬤嬤扶到床邊,“姐兒禁不起誇,這名兒我要好好想想,明日兒咱們再看看庫房裡有些什麼,選一樣給姐兒送去。”
女娃兒小時都不能誇,這樣才能長得好,桂嬤嬤心裡明白了,面上便全是笑容:“老祖宗待姐兒當真是好。”
老祖宗躺在床上半響沒有睡著,日頭漸漸高了,便是落了帳子,也透了不少日光。
老祖宗闔著眼,問守在床邊的桂嬤嬤:“姐兒是天亮時生的?”
“第一抹日光的時候生的。”桂嬤嬤笑著道,“姐兒真會挑日子,新年的頭一抹陽光呢。”
老祖宗聞言,唇角微揚,連眼角的細紋都舒展了不少:“那就取個‘曦’字吧,夏泉曦。”
……
廢話兩句,96自作孽不可活,給響哥兒取名字的時候沒有多想。
於是,咱們曦大姑娘中間的這個字也就是泉了。三個字放在一起總覺的平衡感不好啊好糾結。
正文 334章 新生(四)
臻璇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
睜開眼的一瞬間,她有一些恍惚。
挽琴就守在床前,聽見動靜,她抬眼看過來,而後笑著道:“奶奶醒了?奴婢給您倒茶。”
臻璇突然就想到了很久之前。
那年春天也是如此,她在慶安堂裡睜開眼,看著變小了的自己出神,桃綾推開了門,問了一句“小姐醒了?”
一晃數年,這一回問她的是挽琴。
臻璇彎著眼兒笑了,挽琴伺候臻璇喝了些水,又問:“奶奶要吃些什麼?奴婢去吩咐了廚房。”
“什麼時辰了?姐兒呢?”從床上看出去,屏風叫外頭的光線映得發白,上頭精雕細琢的紋理亦有些模糊,臻璇辨不清,只能問挽琴。
挽琴把茶盞放回去,道:“剛過了未正。奶孃帶著姐兒呢。”
奶孃是管內務的張媽媽的侄女,前兩個月剛得了個兒子,鄭氏要選奶孃的時候張媽媽推薦了她。鄭氏要給張媽媽幾分臉面,叫了人過來看了一眼。
那奶孃模樣端正,說話條理清楚,奶水也不錯,兒子養得白白胖胖,鄭氏瞧著滿意,便定下了。
為了照顧方便,正屋西梢間收拾了出來,讓奶孃帶著姐兒住那裡。
陳媽媽從外頭進來,問了幾句臻璇的情況。
臻璇抬手摸了摸癟下去的肚子,道:“昨日裡還滾圓的,今天就沒了,有些不習慣。”
這麼一說,倒是把陳媽媽和挽琴都逗笑了。
“姐兒好嗎?”
孩子生下來時臻璇只看了一眼,那一眼還是模模糊糊的,睡著之前她聽見了姐兒清脆的哭聲。
“一切都好。”陳媽媽笑著與臻璇道,說罷見她還是皺著眉頭,轉念品出了味兒來,寬解道。“奶奶不知道,半夜裡二爺來看過奶奶,二爺那時背了人與奴婢說‘若有萬一,定要保奶奶’。後來又在書房裡等了一整夜,哥兒也好姐兒也好,都比不上奶奶平安。
二爺都沒說非哥兒不可,奶奶千萬別自己想擰了鑽了牛角,傷了二爺心。只要二爺和奶奶好好的,還愁生不出哥兒來?”
臻璇聞言怔了怔,想到夏頤卿在書房裡等到了天亮,心裡不由暖了起來。
孕中她曾問過夏頤卿生兒生女的問題,夏頤卿的答案她自然記得,但有些話說的時候和真的發生的時候心態還是會不一樣。因此臻璇才會有些擔心。
“二爺呢?一夜沒睡可有在休息?”
見臻璇眼底幾分溫暖笑意,陳媽媽鬆了一口氣,道:“二爺在屋裡呢,奴婢去看看。”
陳媽媽轉身出去,沒一會又笑著來了。卻是讓挽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