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話說得暖心,曹氏點點頭。
尤氏正在嗑瓜子,見她們妯娌親熱,有些眼紅。
她雖然回了甬州已經好些年了,可一直沒有與哪個妯娌親密起來,尤氏原想拿人緣好的曹氏做切入口,來與甬州這些妯娌真正熟悉起來,畢竟她們兩個都是填房進門,還算“同命相憐”,只是曹氏從始至終對她都存了幾分疏離,與她說什麼,都是這回笑著說完,下一回也不見得多親近,叫尤氏沒有辦法。
這會兒時機合適,尤氏趕緊放下堆在掌心的瓜子,抹了抹嘴,笑著與曹氏道:“五嫂,可不就是如此嘛,同在甬州,方便著呢。”
尤氏是刻意討好,曹氏還未接話,馬老太太先睨了她一眼。
臻瑛就是嫁在了身邊,可現在這狀況……
連臻琪出閣的日子,臻瑛也沒有回來。
馬老太太每每想起當年,就後悔不已,要是那時狠下心來把臻瑛嫁去了延嶺,後頭的那些事也就沒了。如今說起來是世子妃,實際上的日子呢……
馬老太太實在心痛。她那時候是優柔寡斷、舉棋不定,可要不是尤氏逼得緊,臻瑛不會孤注一擲。
“說得好像你深有體會一般。”馬老太太哼了一聲,“外頭客人不少。你還有工夫嗑瓜子。”
尤氏突然被馬老太太嗆了一句,一時不知狀況,她弄不清楚自己又怎麼惹了馬老太太,只能訕訕笑了,閉嘴不說話,起身去了外頭幫忙。
曹氏對鏡照了,確定妝容無異之後,亦出去招呼過府吃酒的女眷。
午時開了桌,熱熱鬧鬧用完了飯,沒有留下來看戲、打馬吊。臻璇陪著李老太太與季氏回了慶安堂。
李老太太吃了一些酒,要小睡一會,只留了習書伺候。
臻璇在季氏屋裡,兩母女又細細說了一會兒話。想著還要去一趟慶福堂,臻璇先退了出來。
今日日頭不大。算不得熱,蘿函就坐在屋簷下做針線。
臻璇走過去一看,蘿函手中的是一件男式的外衣,看布料應該是臻衡的。
蘿函聽見腳步聲,抬眼見是臻璇,趕緊起身行禮,見臻璇看著她手中衣服。她笑著道:“十一爺長個兒呢,這外衣是春天做的,前日收拾的時候比了比,竟有些小了,奴婢先改一改,等天涼些就能穿了。”
蘿函的手藝出色。如今管了臻衡屋裡的針線。
臻璇聞言,不由笑出了聲:“長得真快,也就改一次,等明年開春,大抵是要做新的。不能再改了。”
蘿函跟著笑彎了眼。
梨合拎著一個小布包從屋裡出來,看見這情景,不由一怔。
蘿函模樣端正,笑起來有兩個梨渦,梨合聽秦嬤嬤說過,蘿函底子好,過幾年定是會更好看的。
梨合羨慕,只是模樣都是孃胎裡帶出來的,強求不得。她垂眼請安,把眼底裡的情緒都掩了過去。
臻璇隨口問道:“這是要去哪裡?”
“奴婢要去慶福堂。”梨合指了指布包,“上回奴婢過去的時候淋了雨,借了六太太屋裡的雁雲姐姐一身衣裳,正要給她送回去。”
“我正要去六伯母那兒,與我一道去吧。”臻璇帶了挽琴,與梨合一起去了慶福堂。
周氏躺在床上坐月子,她雖然身體底子好,可到底是損了那麼多血,又耗了大力氣,這會兒看著臉色發白,精神也算不上佳。
周氏自己知道,若不是那夜曹氏與袁姨娘守在邊上,一遍遍不停跟她說話給她力氣,這一關恐怕就過不得了。而現在,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坐月子又是調養身子的好時機,只要方法對頭,吃用都注意,定能養回來。
見臻璇來了,周氏叫她在床邊坐下,道:“可當心身子,挺著肚子還閒不住。”
“六伯母可說不得我。”臻璇笑了。
知道臻璇是在說她上一回亦是孕中急匆匆去了慶安堂說臻徑與鬱琮的婚事,周氏失笑,道:“好好好,半斤八兩。說起來,四丫頭也是一樣。”
臻琳要回來的訊息,裴家上下也都知曉了。
周氏與劉氏商量過,總歸裴家上下伺候的人手足夠,這段時間家中也不用買什麼人,也正好絕了外人進來的路子。
這些事,周氏不和臻璇提,也免得她擔心,乾脆岔開了話題:“今日誰與你一道回來的?”
“挽琴和杏綾。”
“桃綾呢?”周氏頓了頓,輕聲問臻璇道,“桃綾要嫁出府的信兒是真的?”
李嬤嬤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