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攬了臻璇的腰,扶住了她。
臻璇沒想到夏頤卿會這麼做,一時詫異,仰頭看他,一雙漆黑眸子映了燈籠光亮,似是啟明星閃過。
夏頤卿抿唇,放柔了語調:“走吧。”
天一院外頭,青帷小車已經候著了。
夏頤卿扶臻璇上了車,隨後躍身上去。等車子穩穩停在了聽風苑外,兩人下來一路往裡走。
正屋那兒傳來笑聲,離得遠也不清楚在說些什麼,直到進去了,才曉得是夏景卿在說學堂趣事。
臻璇和夏頤卿落了座,還沒有擺桌,夏景卿就繼續說著,正巧是說到與幾個同窗去山上打野味,幾個公子哥兒蹴鞠、鬥詩還過得去,爬山卻不是人人都行,更別說設陷阱抓野味了,鬧出了不少笑話。
鄭老太太喜歡聽這些,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活力,聽上幾段,倒是覺得自家也年輕了不少。
夏湖卿也喜歡,閨閣女子出門少,聽什麼都覺得新鮮。
鄭氏一直帶著笑意,對於庶子她素來寬容,只要別染上紈絝惡習,貪玩一些也沒有關係。
只夏頤卿聽完,端著茶盞慢條斯理淺抿了一口,沒有抬頭,淡淡道:“你們這是念書?”
夏景卿天不怕地不怕,便是他老子在這兒,他也會嘻嘻哈哈打馬虎眼把這話帶過去,偏偏就是怕夏頤卿。
夏頤卿這話聽不出喜怒,夏景卿苦著一張臉,尷尬賠笑,也不知道怎麼給自己推脫幾句。
臻璇抬眸看夏頤卿,她知道他就這麼說一句,倒也不會真的為此就訓夏景卿。可明明是半開玩笑的一句話,卻叫他說得這般硬邦邦的,也難怪夏景卿怕他。
心裡哭笑不得,臻璇面上不好表露,但見屋裡一下子緊張了,她低聲嗔了一句:“四叔這是給祖母解悶呢,若不然二爺來說?”
臻璇聲音壓得極低,除了夏頤卿,誰也沒讓聽見。
夏頤卿挑眉,斜眼看她,他手中的茶盞還未放下,修長手指扣著青花蓋子,骨節分明,而那雙雋黑眼睛似笑非笑。讓人捉摸不透,只看了一眼,他就把目光收了回去。
臻璇的心,就跟被撓了一下似的。被那隻扣著蓋子的手,被那隻剛剛扶在她腰上掌心溫暖有力的手。
臻璇乾脆也拿起茶盞,喝了一口熱茶,壓住那些情緒,卻聽夏頤卿不疾不徐開口:“我還聽說,有一回烤地瓜,差點兒把書院的柴房給燒了?”
夏景卿眨巴眨巴眼睛,他不知道夏頤卿是從哪兒聽來的訊息,可看到鄭老太太盯著他,他趕緊擺手道:“不是我。我沒幹那等蠢事。”
鄭老太太還表態,夏頤卿又接了一句:“確實不是你,烤地瓜這種事你還是會的。”
夏景卿愣在那兒,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夏湖卿撲哧笑出了聲,眯著眼道:“哥哥下回替我烤一些?”
鄭老太太和鄭氏也是笑了。夏景卿這才反應過來是叫夏頤卿打趣了,摸了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