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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知道後頭聽見了“四小姐”。

夏湖卿愣住了,手中書籍幾乎掉了到地上,等回過了神來,她趕緊把書放在一旁,從碧紗櫥的縫隙裡窺視外頭,聽著談話。

黃婆子口中所說的定遠侯長孫的條件品性,夏湖卿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她滿腦子都是一個人的身影。

她從前瞥見的那個站在庭院還未結果的石榴樹旁少年,他抬起頭看著湛藍天空,而在察覺到有人注目的時候,那少年緩緩望了過來,而後抿唇一笑。

那個笑容比那日的天空更叫人舒暢。

而現在,呼吸堵得慌。

臻璇坐的位置對著碧紗櫥,她看到了夏湖卿窺視的眼睛,她大約能明白夏湖卿此刻心境,卻也無能為力。

鄭老太太沒有當場給了準信,只與黃婆子道:“侯爺請媽媽不遠千里到甬州提親,誠心誠意,我們也不願故意拿喬,只是嫁女兒是大事體,容我考慮幾日,再回媽媽。”

黃婆子講過很多官宦人家的親事,其中條條道道知道不少。

這種親事從沒有貿貿然就請媒人上門的,一旦請了,就是已經初步定下來的。不然傳揚出去,損了兩家顏面,豈不是叫人笑話了。

而女方適當拿喬也是常理,又不是出了齷蹉事等不得日子心急火燎要嫁出去。自然是要晾一晾媒人考慮一段時間再給個準信。

黃婆子笑著應了。

等鄭老太太端茶送客,玉砌送了黃婆子出去,塞了一個大封。

黃婆子從京城來,見過出手闊綽的,但這大封她一捏就知道不比京中權貴給得少,這夏家果真是又有錢又懂人情,黃婆子笑盈盈收下,與玉砌道:“我就住在街上福來客棧裡,老太太定下了,姑娘使人給我遞個信。”

屋裡。臻璇抿了抿茶水。

官媒已經走了,夏湖卿卻還沒有從碧紗櫥裡出來。透過縫隙,臻璇只看到夏湖卿的背影,卻不清晰。

鄭老太太與鄭氏也沒有催促,自顧自說著話。

又等了一盞茶的工夫。夏湖卿才出來,眼眶紅紅的,忍著沒落淚。

鄭老太太瞥了夏湖卿一眼,語氣平靜:“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夏湖卿咬著唇點了點頭。

“既然不舒服,就回去歇一歇吧。”鄭老太太揮了揮手。

夏湖卿愣了一下,這才福了福身,轉身出去了。

等她走了。臻璇才從鄭老太太和鄭氏的眼中讀到了一絲關懷和憐惜。

夏湖卿無疑是受寵的,平日裡鄭老太太待夏湖卿說話都很溫和,從未像今日這樣全然不顧她的情緒。只是在這個當口,鄭老太太這般態度便是要絕了夏湖卿最後的念想,讓她自己清楚地知道前路在何方。

臻璇明白這一點,低頭不做聲。

用晚飯的時候夏湖卿沒有出現。只叫身邊的核桃來報了一聲。

夏景卿不明所以,問道:“妹妹病了?要不要緊?”

鄭氏斜眼看他,淡淡道:“無妨的。你自顧自吃飯。”

臻璇掛在心上,她答應過夏頤卿和溫姨娘會勸一勸夏湖卿,只是事情剛剛發生。夏湖卿需要一個人靜靜消化,而不是打攪。

第二天上午,臻璇去了夏湖卿的院子。

院子靠水,湖中還有幾片發黃的荷葉漂浮著,顯得清冷寂靜。

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曉得夏湖卿心情鬱郁,說話做事都是輕手輕腳的,就怕驚攪了裡頭。

見臻璇過來,看門的小丫鬟趕緊去喚了核桃。

核桃迎了出來,她的眼睛微腫,大約是陪著夏湖卿哭過了。

臻璇看她模樣,心中嘆氣,問道:“三小姐吃過早飯了嗎?”

核桃搖頭:“昨天夜裡就沒吃,放著涼了,熱了幾回,還是一筷子都沒有動,小姐也不肯說話,就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

臻璇進了夏湖卿閨房,見桌上還放著未動的早飯,她吩咐核桃道:“都撤了,叫廚房重新熬些粥,三妹妹喜歡甜口的,就做紅棗桂圓粥,等做好了端進來。”

核桃趕忙點了點頭,出去交代了。

房間裡就剩下了臻璇和夏湖卿。

夏湖卿抱膝坐在榻子上,臻璇走到夏湖卿邊上坐下,抬頭看著她,輕聲道:“這親事應當是定下了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妹妹,你能抗命嗎?若不能,今兒個不吃明天也是要吃的,真餓壞了身子傷害的是你自己,一會兒粥好了就乖乖吃了,別叫家裡上上下下都為了你擔心。”

夏湖卿的下巴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