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瑛是個軟脾氣,就要叫尤氏看輕欺負了去,驕縱一些才不會吃虧,所以一直縱著寵著。
若不是尤氏步步緊逼,從京裡給臻瑛說了那麼一個不靠譜的親事,臻瑛怎麼會亂了分寸?要不是尤氏挑撥教唆,七老爺怎麼會在臻瑛及笄時寫那麼一封信?那信上一字一句都是指責,馬老太太都氣得聽不下去了,何況臻瑛這個做女兒的!
那年臻瑛會那麼糊塗,做出那種不顧前後瘋狂的事情來,就是叫尤氏給逼上梁山了!
思及此處,馬老太太對尤氏這個始作俑者越發咬牙切齒起來,她惡狠狠瞪了尤氏一眼:“不會說話就閉嘴!”
尤氏叫馬老太太突然發狠訓了一句,一時膽怯縮了縮脖子,卻不肯就此落了顏面,賠笑著想替自己開脫幾句:“老太太,我就是想著她們從前做小姐的時候還挺好的,如今這樣,有些可惜……”
尤氏見馬老太太目光陰沉,聲音漸漸輕了下去。
臻瑛坐在馬老太太邊上從始至終都很安靜,頭也不抬,把玩著自己手腕上的白玉鐲子,聽聞尤氏此句她突然就抬了眼,哼笑了一聲:“做小姐的時候?太太是糊塗了吧?我做小姐的時候,太太不是在京城裡伺候老爺嗎?怎麼就曉得了我與姐妹們處得如何?太太真是神人呢,千里眼順風耳,我們甬州過的日子都叫太太弄得一清二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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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6章 祝壽(二)
臻瑛這番話字字含針句句帶刀,一說尤氏只隨著七老爺留京而常年沒有來伺候馬老太太,二說尤氏在甬州安了人事事往京裡彙報。
尤氏只想大呼冤枉,在甬州安人這種事她便是有這個心也實在是沒那個膽,最主要的是她沒這個能耐。這慶榮堂裡有段氏把持,出了長房其他院子裡周氏治下也是嚴厲,哪裡是她一個不得寵的小媳婦能從京裡伸長了手來隨意插一腳的地方。
只是,辯解的話這個當口真的不好說,屋裡人精太多,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反倒是越描越黑。尤氏恨得牙癢癢,巴不得訓臻瑛一頓,可馬老太太在旁,若她衝著臻瑛去了,指不定馬老太太揚手就要給她兩柺杖。
思前想後,尤氏一口氣在肚子裡翻來覆去,慪得不得了,拽緊了手心,強壓了下去,面色訕訕,終是閉了嘴。
叫這對繼母女針鋒相對一番來往,屋子裡的氣氛沉悶了許多,在與湛哥兒玩耍的圓姐兒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她起身怯怯朝孫氏看去。
孫氏衝她使了個眼色,圓姐兒心領神會,笑眯眯地撲到馬老太太懷裡:“曾祖母,抱抱。”
即便馬老太太不高興,也不想叫圓姐兒失望,一把將她抱住,逗了一會兒,這才慢慢展了眉心。
臻璇與臻琪、臻琳說了幾句,聽外頭報李老太太與季氏來了,她趕忙迎了出去。
李老太太一進門,太太小姐們自是一番問安,臻瑛起了身讓出了馬老太太身邊的位置。
馬老太太沖李老太太招手,道:“來來來,六弟妹與我一塊。”
李老太太已是許久不曾見過臻瑛了,心中的氣隨著時間也淡了許多,尤其是在臻璇出嫁之後,瞧著他們夫妻和睦,往事也就漸漸放下了些。
馬老太太做壽的日子,李老太太也不好掃了大夥興致。便沒有黑著臉對臻瑛,叫季氏與臻璇扶著坐到了羅漢床的另半邊。
兩位老太太說著閒話,賀壽的賓客陸續來了,見禮認親,好不熱鬧。
屋子再大,一時也坐不下這麼多人,女客們由曹氏領著,又叫了孫氏、任氏與幾個小姐作陪,去了花廳。
臻瑛、臻璇是姑奶奶,來的也不是她們熟悉的女客。便留在正屋沒有出去。
臻琳也沒有去。臻璇輕聲與她說笑道:“姐姐是怕她們塞女兒給你做陪嫁嗎?”
臻琳聞言。臉上一紅,瞪了一眼:“若不是長輩在座,我定饒不了你。”
臻璇笑倒在臻琳身上,待深吸幾口氣止了笑。道:“我來時瞧見外頭馬車可多了。”
“母親發出去的帖子其實並不多,你瞧見的大部分可能都是沒有帖子趕來送禮的。”
臻璇點了點頭,裴家不能也不會大發帖子,那些送禮的只要不越了規制的門房都會留下,能迎進門到馬老太太跟前磕頭的就很少。
戴嬤嬤算著時辰,道:“老太太,再過小半個時辰就到開宴的時候了。”
馬老太太半眯著眼,道:“再坐一會,等等四弟妹。”
後面的她沒有說。戴嬤嬤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