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是差了很多的了。如果只是少了幾樣,報損就能遮蓋過去一些,以方家的資歷,真的不用如此。
庫房裡的偏差,大抵比他們料想的還要大得多。
監守自盜,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但卻傷人心。
臻璇看著跪在跟前的紅袖和添香,她承認她們說的沒有錯,放她們在院子裡做事,她不放心,可叫人看著,又實在是一樁麻煩。
怎麼處置才好……
如她們所願放出府去?
“送她們回屋裡去。”臻璇吩咐了執棋一聲,也不管紅袖和添香再要說什麼,起身去了內室。
夏頤卿已經洗漱完,翻看著手中的書。
臻璇過去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問道:“二爺的意思呢?”
夏頤卿反問臻璇:“你怎麼想的?”
“賣了。”臻璇是有想法的,既然夏頤卿問了,她便實話實話,“叫執棋敲打一番,明日裡再叫人牙子來,直接發賣了,說是她們做事馬虎,稀裡糊塗燒了庫房。”
夏頤卿抬眼看向臻璇,示意她繼續說。
“我這裡了結了這事,方顯餘兩公婆就會鬆口氣,說不定就有馬腳露出來,別的就等執棋和桃綾對了帳再說。”
夏頤卿合上書冊,道:“他們心裡清楚這事,推到那兩個丫鬟身上……”
臻璇抿了抿唇,笑著道:“自是不信的。”
聽起來矛盾,可再轉念一想,夏頤卿明白了過來。
走水抓不到點火的人,沒有抓個現行,這事就是個糊塗案子,不得不已失火來做決斷。
而臻璇把這事推到添香與紅袖身上,把人發賣了,在方家人眼裡便是善妒,順手解決了兩個禍害。
既然給添香和紅袖定了罪,這火到底是怎麼燒起來的,臻璇怎麼可能繼續查?
方顯餘兩公婆自是能鬆口氣了。
“那個張知府……”
見夏頤卿問起,臻璇把裴大老爺說的話轉述了一遍,況且紅袖和添香也沒有什麼背景,發賣了也無妨。
夏頤卿頷首,既如此,那這個法子解決倒是不錯:“就按你說得來。”
臻璇喚了執棋進來,吩咐了一番:“明天二爺與我一早就去侍郎府,你讓方媽媽去叫人牙子來,就說火是添香和紅袖放的,直接賣得遠遠的。”
執棋曉得來龍去脈,聽臻璇這麼吩咐,仔細想了想也領悟過來,知道明天這事體要如何辦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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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4章 京中(七)
二月十八,是二月裡婚嫁最好的日子。
臻璇起來的時候天邊剛剛露了魚肚白,桃綾和杏綾伺候她更衣梳妝,而後夫妻兩人用了些點心,在天全亮起來之前便出門了。
這個時辰,賓客都還沒有上門,侍郎府外頭有些空蕩蕩的,門簷下的兩盞大紅燈籠點著,穿透了冬日裡並不亮堂的清晨。
馬車在大門外停下,守門的小廝趕忙跑了上來,迎了夏頤卿進去。
臻璇坐車去了垂花門。
垂花門那兒只幾個婆子和丫鬟等著,打頭那個臻璇認識,是何姨娘身邊的銀杏。
銀杏迎上來,笑著問了安,道:“闔府上下都說,小姐們之中,四小姐與七姑奶奶最是親近,看來這話一點兒也沒說錯,姑奶奶這麼早就來了。”
臻璇抿唇笑了笑,問道:“四姐姐在梳妝嗎?”
銀杏含笑道:“四小姐第一聲雞叫的時候就起來了,沐浴之後在天井裡拜了祖宗,這會兒正換嫁衣呢。”
段氏也在做準備,臻璇沒有進去,在外頭與段氏請了安之後,就去了臻琳屋裡。
臻琳端坐在梳妝檯前,梳頭的全福夫人還沒到,臻琪和臻環也不在,竟是叫臻璇趕了個最早。
臻琳已經換了嫁衣,比起正紅,海棠紅確實刺眼,只是事已至此,看得久了,也就習慣了。
顏色不正,款式卻非普通官宦人家的嫁衣可比,鳳冠霞帔都有定製,即便是個側的,也是上玉碟的皇家媳婦,自是不同的。
而臻琳穿著只覺得沉重,壓在肩上,連動一動都不方便。
她沒有起身,只微微偏過頭對著臻璇笑道:“真沉!穿上一日身子都要僵了。”
臻璇走到她身邊,俯下身撫摸臻琳肩上裝飾的流蘇。道:“越是沉越是好呢。”
臻琳彎著眼兒笑了。
臻璇從鏡中看到臻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