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她們胡說八道。”
方顯餘家的費了些工夫,把人送出去了,回來同執棋說:“那兩個是急壞了,胡說一氣。”
執棋不置可否,添香既然明白了,那說的話自然都是一個意思,全是誤導方顯餘家的的。
方顯餘家的搬了把杌子在一旁坐下,問道:“二爺身邊是不是隻有一個姨娘?我記得姓杜,聽說老祖宗很喜歡她?”
“是啊,不過杜姨娘病了很久了,十天裡九天是躺著的。”
方顯餘家的轉了轉眼珠,又道:“要我說啊,添香和紅袖那兩個的模樣雖不錯,可比起姑娘們可差遠了,確實入不了奶奶的眼。”
“最漂亮的那個深得奶奶信賴,留在甬州看院子呢,我看呀,奶奶是想把她一直留在身邊的。”
執棋說得含糊,方顯餘家的就想差了,漂亮的留在身邊的丫鬟,那就是將來要抬作姨娘的。
這麼說起來,臻璇留不得那兩個丫鬟倒也說得通。
又問了幾句屋裡事體,見執棋面上有幾分不耐煩,方顯餘家的才告了辭,回去找方顯餘。
兩公婆關了房門,悉悉索索講話。
“我看這事是瞞過去了,奶奶把那放火的罪過按在那兩個蹄子身上發賣了出去,我看著呢,那是一刻也不願意等,連價錢都不說,直接就賣了。”方顯餘家的撇撇嘴,“我們這個二奶奶,心眼可是小的。”
“不見得吧?身邊一個比一個漂亮。”方顯餘應了一句。
“漂亮?你膽兒肥了?是不是叫那幾個漂亮的給勾了魂了?”方顯餘家的跳了起來,聲音也不自覺大了。
方顯餘一把捂住她的嘴:“瘋了你,這個時候你怎麼想到那上頭去了!”
方顯餘家的怒氣衝衝,卻也知道不是計較的時候,道:“身邊的漂亮,那都是心腹,捏得牢牢的,我聽說還有個漂亮的留在甬州等二爺收房的,奶奶要在二爺身邊安排自己人,哪裡能叫那兩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蹄子搶了先。都沒跟二爺招呼一聲,就把人賣了。”
“內院賣個丫鬟,這麼點兒事,哪裡要和二爺說。”方顯餘說完,又琢磨了一番,“不過啊,奶奶既然定了是那兩丫鬟放的火,就不會再仔細查下去,否則這事她也不好說。”
方顯餘家的聞言鬆了一口氣:“你的意思是,應該沒事了?”
“應該能瞞過去。”
方顯餘兩公婆此刻的想法,執棋不得而知,她只把自己與方顯餘家的的對話告訴了臻璇。
臻璇聽完,點點頭:“後頭燒得一塌糊塗,你們盤對起來也要好幾天,仔細些,但別驚了他們。”說完,起身拿了賬冊粗略翻了翻,嘆了口氣,道,“字畫和布料,便是沒有少,也被燒乾淨了;易碎的東西也不會有個完型;興許也就是頑石能倖存。”
火燒,真是一個好辦法,一了百了,少了的東西全部可以推說是燒了。
臻璇合上了冊子,轉身問執棋:“若是你,你會從庫房裡選什麼拿?”
執棋面上白了白,曉得臻璇是尋個參考,絕對不是懷疑她,她靜下心想了想,道:“金銀。”
臻璇挑眉,倒是和她想一塊去了。
偷拿庫房的東西為的就是一個“錢”,字畫古董都值錢,卻不好轉手,且容易留下線索,金銀卻不一樣,拿去金鋪裡熔了,賣也好打新的玩意兒也好,總歸方便,即便是查起來,幾年前熔掉的東西,幾個店家會記得樣子。
“著重對一對金銀,昨日火雖然大,卻未必都熔了。”臻璇吩咐道。
執棋點頭應了。
等用過了晚飯,臻璇又吩咐道:“廚下再備些白粥和小菜,二爺怕是喝了一晚上的酒,都沒吃過飯菜。”
直到快敲了二更,夏頤卿才回來了。
腳步有些浮,臉色倒是不紅,身上酒氣很重。
臻璇叫人去廚房端醒酒湯來。
夏頤卿微微搖了搖頭:“從殿下府裡出來的時候喝過一碗了,先沐浴吧,免得屋子裡都是酒味。”
臻璇聞言,便叫人抬了熱水進來。
夏頤卿不要人伺候,梳洗乾淨之後才出來,頭髮上沾了水汽,端起醒酒湯喝完。
“二爺要不要用些小粥?”臻璇拿了帕子替夏頤卿擦去髮梢上的水珠。
夏頤卿眯著眼沒動,半響後應了一聲。
白粥和小菜很快被呈了上來,臻璇陪著夏頤卿用了半碗。
夏頤卿放下筷子,抬手輕輕按在臻璇頭頂,道:“殿下看起來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