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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學堂在蘆州附近很有名氣。學生之中出過進士,更是添了聲譽。

鄭老太太將六姑太太嫁給了秦老太爺的次子,甬州與蘆州五六天的路程,倒也還算便利。

夏頤卿娶臻璇之時,秦老太爺的母親剛剛過了身。六姑太太服孝,一來不方便出門,二來也不吉利,就沒有過來吃喜酒。

今夜醉倒街頭的秦伯琛便是六姑太太的獨子,還未滿十七,卻不知道為何悄無聲息地從蘆州到了甬州。還喝了那麼多的酒,爛醉在大街上。

虧得是從前常常來甬州的,叫人認出來送到了夏府。不然豈不是要在街上淋著大雨睡上一夜了嗎?

聽挽琴說完,臻璇倒也有些明白為何晝錦會急急來報了。

六姑太太與鄭老太太素來親厚,秦伯琛與夏頤卿大約也是極熟悉的,這種事情晝錦不敢拖沓。便連夜來了。

臻璇聽了一會雨聲,心裡不免擔憂:“這麼晚過來,晝錦是跑著來的吧?也沒有備車,二爺去外院也要淋得一身溼。這種天氣……”

挽琴寬慰道:“奶奶,表少爺淋雨醉酒,外院定是備了薑湯,也請了大夫的。二爺到了那邊。有薑湯驅寒,再換身乾淨衣服,應當無礙。”

臻璇知道挽琴說得在理,可到底放心不下,便靠著引枕翻了翻書:“我等二爺回來,你若困就去躺一會。”

挽琴搖了搖頭,取了針線來:“奴婢陪奶奶。”

臻璇知她性格,也就不勸了。

過了寅正,外頭還是一片漆黑,院子裡卻漸漸有了腳步聲。

臻璇看書看得頭腦發脹,才略動了動身子,腰間就痠痛得她蹙了眉頭。

昨夜歡好一場,夏頤卿到底心疼臻璇,沒有真的弄痛她,只是臻璇沒有睡足,在榻子上窩了一個多時辰,怎麼能不痛呢。

挽琴趕忙放下手中東西,過來替臻璇揉按。挽琴下手力度正好,很是舒服,臻璇不知不覺就犯起了困,眼皮子正打架,夏頤卿回來了。

雨還未停,不過已經小了許多,夏頤卿穿了蓑衣雨帽,裡頭衣衫只溼了衣角。

見臻璇一夜未睡,夏頤卿抿著唇,道:“不是叫你再睡一會的嗎?”

臻璇一面從箱籠裡取乾淨衣物,一面道:“醒了之後就睡不著了。二爺可要再歇一會?”

“即使睡不著,躺在床上不也比在榻子上舒服些嗎?”夏頤卿掃了一眼西洋鍾,道:“不歇了,還要去聽風苑請安呢。”

往日裡,夏頤卿與臻璇一般睡到卯初起來,收拾一番去聽風苑。

今日準備得早,到的也比往日裡早。

鄭老太太還未梳洗妥當,兩人在東稍間裡坐了一會,鄭老太太才叫廖媽媽和玉砌扶著出來了。

“怎麼?叫雨聲吵得睡不著了?”鄭老太太見他們夫妻兩人都是一副沒有睡足的模樣,打趣道。

夏頤卿上前扶了鄭老太太,解釋道:“秦家老五來了。”

鄭老太太聞言,面有喜色,趕忙問道:“伯琛來了?怎麼這麼突然,也不傳個信來。他人在那兒呢?”

等再聽夏頤卿說了夜裡的事,鄭老太太臉上的喜色消失得一乾二淨,隱隱有些惱意:“這孩子怎麼這般不懂事,到了甬州不回來請安也就罷了,怎地還在外頭喝個酩酊大醉!虧得是叫人送了回來。一會他來了,我定要好好說說他。”

鄭氏隨著大老爺進了屋,聽了此事,道:“伯琛大約是偷溜出來的,六姑在蘆州不知道要有多急呢,頤卿,一會給秦家去個信,說伯琛在我們這裡,也好叫六姑安心。”

夏頤卿點點頭,道:“已經寫好了,叫人快馬送去蘆州。”

鄭老太太心裡有氣,卻也惦記著秦伯琛的身體,聽夏頤卿說了並無大礙亦沒有受什麼風寒,這才鬆了一口氣:“到底是年輕人,換了我們這種老頭老太,少不得病一場。”

秦伯琛的酒一直到了傍晚時才醒了,揉著腦袋直喊痛,叫夏頤卿訓了一頓。

喝了醒酒湯,秦伯琛叫夏頤卿押著,先去了長生居給老祖宗磕頭。

老祖宗聽了他的荒唐行事,指著秦伯琛,瞪了半響發不出火來,只能擺手道:“罷了罷了,年輕人的事,我一個老婆子管不上,你回了蘆州自有秦家人教訓。這幾日就乖乖待在府裡,不許胡鬧。頤卿你給我看著他。”

再到了聽風苑。

鄭老太太見了秦伯琛,見他滿臉倦意,鬍子拉雜,氣得直跺腳:“你這是什麼模樣!還不去收拾乾淨!頤卿也是,怎能讓他這個樣子去見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