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身邊章姨娘好說歹說勸了半日,才沒有大鬧起來。
誰知周姨娘不知好歹。竟然嗤笑著說了一句:“老太太有心替你兒子多要些嫁妝,不領情也就算了,還要發脾氣,嘖嘖,好心當成驢肝肺!”
陳氏氣得發抖,衝上前去,指著周姨娘吼道:“你稀罕,你稀罕叫你兒子去娶個剋夫的!”
陳氏性子素來綿軟。從不大聲說話,何況是與人爭吵,周姨娘頭一回見她如此,一時心裡發虛,踉蹌著後退了幾步,顫著聲道:“瞧六太太說的,真是……我只是一個姨娘,兒子是我們太太的,怎麼會是我的……”
陳氏瞧不上週姨娘。又叫章姨娘與張氏好言勸了幾句,這才收了場。
臻璇聽完,搖了搖頭:“這日子過的……”
婆母長輩是否容易伺候。當真是件極重要的事情。臻璇多少有些慶幸。鄭氏與鄭老太太都是好相與的,要不然,豈不是要頭痛了。
傍晚時,沒有絲毫預兆,一場大雨傾盆而下,天色眨眼之間就暗了。雨水順著屋簷連成了雨幕。執棋急急帶人關上了些窗子,就怕雨水濺進來,又點了燭燈照明。沒一會兒工夫,天井裡就積了水。
夏頤卿回來時衣襬溼透了,他微皺著眉頭道:“看見雨大。坐了車到角門才下來,也就幾步路。就溼了這麼多。”
臻璇怕他受寒,趕忙叫廚房送了熱水進來,待夏頤卿沐浴更衣後,又端了薑茶。
聽風苑裡傳了話來,這種天氣不叫他們走一趟了,晚飯各自在房裡用。
進門這兩個月,臻璇的晚飯都是在聽風苑裡用的,待聽了傳話,再側耳聽外頭的雨聲,噼裡啪啦砸下來一般,這種天氣若是出去一趟,回來都要溼透了。
臻璇抬眼看向了屋裡伺候的執棋。
執棋明白臻璇意思,走了一趟小廚房,見那些材料準備一頓晚飯綽綽有餘,也安了心。
高媽媽與挽墨一道,幫著廚房裡的婆子一塊準備,倒也沒有誤了飯點。
待用過飯,外頭的雨依舊沒有一丁點減弱的樣子,臻璇不禁嘆了一口氣:“瞧著是要下到天亮去了。”
夏頤卿坐在羅漢床上看書,聽了臻璇這自言自語的話,不置可否,問了旁的事:“七娘,掌上屏風繡得如何了?”
臻璇見他問起,取了繡布出來,笑盈盈遞給夏頤卿:“下午剛剛收了尾,正要拿給二爺看呢。”
夏頤卿接了過來,臻璇的繡品他從前就見過,針腳縝密,花樣別緻,配色豐滿,極有靈氣,甬州女子多擅繡,臻璇在其中屬上乘,比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