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佛號,又細問了幾句。
待聽到月份的時候,她皺了皺眉頭:“若早些請了脈,就好在京城裡坐穩了再回來,頭幾個月最要緊,虧得路上沒有意外,要不然……”
“頭一胎,沒有經驗。”鄭氏幫臻璇解釋了幾句,“不過回來了也好,京城裡就他們兩口子,都是沒個經驗的,還是回來了好,怎麼休養吃些什麼,家裡都有底。”
這話深得鄭老太太的心。
夏湖卿湊到臻璇身邊,俯下身在她耳邊道了喜。
因著這般喜事,鄭老太太多喝了幾杯,便早早叫他們散了。
夜裡歇息時,臻璇的手掌不由自主落在了肚子上。
肚子平坦,與之前無二,但隨著月份,它會一日比一日大起來,直到十月分娩。
會是個兒子還是女兒?長得像夏頤卿還是像她?
這些念頭一股腦兒冒了出來,臻璇想,這些問題會一直跟著她,一直到那一天。
夏頤卿的手覆在了臻璇的手上。
臻璇轉過頭看他,黑暗之中,只覺得那雙眸子格外晶亮,奕奕有神。
夏頤卿輕聲與她說道:“明日還要去你孃家報喜。”
臻璇應了一聲,她能想到,祖母和母親定然是高興的,比她還要高興。
靠在夏頤卿懷中,臻璇想起白天楊氏與她說的事情,這事此時說來有些掃興,但到底是略不過去的問題。
夏頤卿認真聽著臻璇說何老太太的病情,待臻璇說了楊氏的推斷與查大夫的說法之後,他閉眼思考,許久才與臻璇道:“我會派人去探訊息。你只管好好休息,莫操心這些事。”
臻璇張了張口,本還想再說上一些情況。
夏頤卿在她耳邊念著:“七娘,莫擔心。”
臻璇抿唇微笑,他的聲音讓她放鬆,一點點靜心,她知道夏頤卿定會把一切都打點好,她點點頭:“好。”
一夜好眠。
第二日跟著鄭氏去了長生居。
老祖宗才剛剛起身,婆媳兩人等了一會才入了內。
“一大把年紀了,竟也高興得夜裡睡不著。”老祖宗見了臻璇就有了笑容,招手叫她在身邊坐下,“是個爭氣的。”
昨日挽琴來報喜時,老祖宗就已細緻問了不少,但總歸不比問臻璇本人,少不得又問了一遍。
見臻璇精神不錯,老祖宗放心不少,笑著道:“頤卿媳婦。孕中不能勞累,往後晨昏定省,能免就免,不用拘泥那些。”
臻璇笑著點頭應下。
老祖宗卻皺了眉頭。不滿意地道:“看你這模樣,就知道是嘴上應了,第二日照樣一早來請安的。我跟你說,我說這些可不是考驗你的規矩,是真的叫你多養養身子。老婆子年紀大了,盼天盼地盼頤卿有個嫡子,你這肚子金貴著呢。你年紀輕,頭一胎,又是細胳膊細腿的,趁著這幾個月多補一補身子。生的時候也能多些力氣。”老祖宗吩咐完臻璇,猶不放心,轉頭囑咐鄭氏,“明日裡不許帶你媳婦一塊過來,多給她喝些雞湯、魚湯。”
鄭氏應了。
從長生居出來。上了青帷小車,鄭氏與臻璇道:“我懷頤卿的時候,老祖宗也是這般小心翼翼的。說真的,你別慌別怕,只要不是忌諱的,想吃什麼就吃。也不能光躺著養,適當在院子裡走走。別累著就好。”
臻璇點了頭。
等臻璇回到天一院,去裴府報喜的桃綾與陳媽媽還沒有回來。反倒是杜越娘曉得她回來了,叫常嬤嬤扶著來了。
剛進了屋裡,杜越娘便笑著道:“妾是來與奶奶道喜的。”
杜越娘看起來是比過年時好了許多,臻璇看了坐,她在杌子上搭了邊坐下了。
“道喜又不是要緊事。不是說還下不了床嗎?怎麼不躺著?”臻璇含笑問道。
杜越娘身子確實弱,從她住的小院到臻璇這屋裡,不過百步,也是耗費了她不少力氣,剛才說話是屏著一股氣的。這一坐下,氣就竭了,只能抬頭看向常嬤嬤。
常嬤嬤一隻手支在杜越娘背上,給她借個力,與臻璇回話道:“姨娘一定要來,奴婢和紫媛姑娘也勸不住。可能是躺得久了,姨娘腳上也沒力氣,說是下床走一走也許能好些。”
到底是病久脫力,還是躺久了越發使不上勁,臻璇說不清楚。
杜姨娘本就是為了道喜來的,說完就要走,無奈實在起不來,就又略坐了一會緩了緩,才叫常嬤嬤支著回去了。
臻璇看著杜姨娘的身影從窗前過去,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