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龍姑一簫吹罷,倏地飄前,兩掌一翻,狠狠拍向赤城老兒的“啞門穴”與“精促穴”,快如電掣,赤城老兒此時神志已迷,不能防備,只聽得悶哼一聲,登時倒下,只為被點二處,俱屬人身要穴,被拍中的人,不死也成殘廢,幸虧赤城山主一派武林宗師,尚不致命,饒是如此,也已成為殘廢,全身軟綿綿,癱瘓起來,無法運動鼓氣。
赤城山主一倒地,桑龍姑臉容冷穆,兇光外露,殺機立布,手中魔簫一擺,便要取他性命,桑龍姑身形才動,乍見眼前兩條黑影,倏地撲到,齊齊發掌,擊向桑龍姑,這兩人正是這赤城山主的徒弟辛源鳴夫婦,桑龍姑看看便要得手,橫裡竄出這兩小輩來,心頭登時大怒,手中魔簫,三十六路落花簫法,便待展開,要知赤城山主功力,實高出桑龍姑甚多,方才桑龍姑合南星元二人之力,還不能打成平手,兀自處在下風,後來才用邪門手段,使赤城老兒著了道兒,赤城老兒的徒弟武功雖次一等,也非庸手,尤其是赤城山主的女兒,功力非常深厚,比起劍魔,要高出十倍,此刻二人眼見師傅爹爹倒地重傷,奄奄一息,五內立如刀割,悲憤交集之下,豁出性命相搏,自不待言。但見巨力掌風陡起,迫得桑龍姑秀髮飄飄,往後疾退。此時救人要緊,赤城山主女兒掌退桑龍姑之後,乍聽他丈夫叫道:“你抵擋一陣,我去救爹!”
話聲才落,已然猛向地上一俯一摟,把赤城老兒軟綿綿的身軀揹負而起,便待往山下闖去。
桑龍姑氣紅了眼,尖聲銳叫:“星元哥哥,你怎不動手,放著大好機會不幹?”南星元在辛源鳴夫婦雙戰桑龍姑時一直袖手旁觀,他本非大惡的人,只為給桑龍姑色相所惑,墮入魔道,適間驟見桑龍姑出毒手,點倒赤城山主,似這一代武林宗師,竟毀在自己妻子手裡,心中也自驚懼不已,一時間怔怔站著。桑龍姑這一嚷,南星元從沉思中驀然醒覺,但見他也不助拳,還是惶然站著,搓著兩手,皺眉應道:“桑妹妹,算了吧,赤城老兒既洩了氣,諒這兩個小輩,也做不出什麼來!”
桑龍姑這婆娘,手狠心辣,惟最聽南星元的話,大抵人類都是如此,在熱戀中總覺對方處處可愛,桑龍姑初姘南星元,自己一條命根兒,也是南星元給她拾回來,一聽南星元的話,不由一怔,戛然止鬥。
赤城山主女兒獨鬥桑龍姑,本覺難以支援,桑龍姑一收招,她正好趁此收手,以圖後計。身形倏然疾退,退到丈夫身旁,並排站著,低聲問道:“爹爹怎麼啦!”辛源鳴悽然道:“他老人家已成了殘廢啦!”熱淚急湧,已然語不成聲!
這場面,霎時僵著,忽聽桑龍姑仰天朗朗長笑,聲尖而銳,直似夜梟,宛如鬼啼,聽得辛源鳴夫婦,齊齊打個寒噤。桑龍姑一笑過後,掉頭問南星元道:“星元哥哥,你瞧這事怎辦,斬草除根,殺人殺徹,免得日後生禍!”南星元搖搖頭道:“算了吧,我早就說過,諒這兩個小輩,也難為害我們,赤城老兒已成殘廢,再沒能耐來囉嗦我們了,放他們走罷!”
桑龍姑陰陽怪氣地叫道:“你這兩個小輩聽著,姑奶奶體上天好生之德,現在不殺你們,諒你等有多大能耐,敢到天姥山來撒野,索什麼紫府秘芨?還不給我滾!”
劍魔辛源鳴,為人心高氣傲,怎咽得下這口氣,亢聲回道:“桑龍姑,你狂什麼,青山綠水,總要報此毀師之仇。”
桑龍姑一聽便有氣,傲然道:“好大志氣的小輩,我也不屑跟你鬥,好,你等回赤城山,收個徒兒,好好的調教,二十年後,叫他到天姥山來,那時,我的兒子也長成,就叫下一代比劃比劃,如你的徒兒勝了,姑奶奶自當將紫府宮秘芨交出,還送一服‘解魔藥’給你爹醫治,要是再輸了,嘿嘿,今生休再提起。”
辛源鳴還沒答話,他的妻子已然搶著發話,語帶悽酸,悲憤叫道:“桑龍姑,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全依你,二十年後今日,再到天姥山來領教!”
桑龍姑又是陡然敞聲狂笑,在笑聲朗朗中,辛源鳴夫婦兩人,揹負赤城山主,已然疾奔山下,遄返赤城。
劍魔辛源鳴夫婦一走,桑龍姑驀地想起一事,當下,對南星元道:“我們只顧對付赤城山主那老兒,倒忘記收拾那賤人,又給她逃過這一關!”
南星元笑道:“她還能逃到那兒去,要不是到仙靈島與單嬋在一起,還有何去處?”
桑龍姑餘怒未息,陰陽怪氣道:“星元哥哥,你放著這賤人不理,終生後患,我又不依哩!”
南星元苦笑道:“憑她那點能耐,放了她又怎會有後患!且休多慮。”
桑龍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