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交時分,這畜牲必出來吐納修為,到時我再跟蹤它的巢穴。”主意打定,逕自回到海灘來,眾人只道島主擒得大蟒回來,卻見他兩手空空,忙詢原委,南星元也不多說,支吾過去。
待得日落西山,玉兔東昇,南星元吃了晚飯,自在室裡打坐行功,把全身真氣,周行運轉,好待一交子牌,便去與那怪蟒拚鬥。子牌才屆,南星元已然悄悄穿窗而出,也不驚動從人,隻身便向石山處,找個掩藏處匿起身來。
大約過了半頓飯光景,日間所見那條大蟒,不知何時出來,已然昂首朝天,掀開血盆大口,伸出一條長長的斑斕針舌,對著月亮喘氣,這事兒似是在呼吸月中精英,說來也涉迷信,大凡動物喜在月夜出現,對月仰望,這和人類欣賞月色,並無異趣,只是迷信的人,就誤為吸日月精華了。
南星元一瞥大喜,暗道:“這畜牲果然通靈,也知道吸日月精華這回事!”也不出去動手,只耐心等著,又過了一頓飯時光,那條大蟒,似已對月色欣賞夠了,懶洋洋地向來路緩緩蠕動,走得特別呆滯,不像日間那麼龍騰虎躍。行到近處,大蟒昂首嗅了嗅,似有所覺,一翻騰便往石山直竄。
南星元一見,那容它再逃去,蟒巢料在不遠,霎時騰起身形,往上便趕,那大蟒乖覺極了,左奔右竄,直似銀盤起珠,南星元身形驟起驟落,一時也奈何不得。趕到石山頂上,到得一處洞穴,大蟒把身一偏,蜷縮一竄,已然竄入。
到得蟒穴之前,但見入口處甚狹,只容一拳,那蟒身不過碗口粗細,自然進出自如。南星元略一端相,遽然遞掌,暗運一身真力在手掌上,劈空掌一拍出,也端的駭人,只聽得霹靂一聲,猶如山崩震得石塊紛紛飛舞,這拳頭般大小的洞口,禁不起南星元一震之力,倏然暴裂,南星元側身一探,那有蟒蹤!只見洞裡顯出一條長長狹道,愈進愈寬,進口處由拳頭大小變成可容人身,南星元藝高膽大,亦是不懼,鑽入洞去,一路蛇行,初進時尚有微光,進得兩三丈,已然黑色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南星元氣納丹田,凝神前走。這洞也夠怪道,越深越寬,到得中心,兩旁一琢磨。已是寬可數丈,竟是一個大洞穴。南星元心下納罕,這大蟒走得恁地快,到得這兒,少說也有二十來丈,全無蹤影。
猛可裡,南星元眼前一亮,但見不遠處,紅光閃耀,渾如落日餘暉,這是什麼道理?饒是見多識廣,老於江湖的南星元,也不由暗自稱奇。
這時洞中寬度已容騰躍,南星元奮身一掠,瞬間已到紅光閃耀之處。斜刺裡又有青光兩點,閃爍不定,已然奔到阻截,南星元歡呼一聲,這兩點青光,正是那條大蟒的眸光,看來這裡已是盡頭,前無去路,後有來敵,那大蟒欲逃無路,乃起而作困獸之鬥。
大蟒顯得兇狠異常,不似方才在洞外那麼畏人,一反常態,尾巴豎起,呼的一聲,便往南星元攔腰剪到,南星元兩足一點,已然抓到洞頂,那大蟒一剪落空,就地一躍,整個身子筆直豎起,便來噬南星元雙腿,南星元身子懸空,形勢險惡。好個南星元不愧武林高手,身子往上一貼,竟用壁虎遊牆輕功,騰出一掌來,呼的一聲,自高而下,劈了一掌,掌風凌厲,直震得洞中回聲久久不散,掌風到處,恰恰掃中伸仰著的蛇首,但聽大蟒悶哼一聲,蛇頭已然裂開,流了一地鮮血。
南星元一個鷂子翻身,落下地來,明知大蟒已斃在自己掌下,卻是不敢檢視,瞪目注視紅光,生怕又出現什麼怪物。
大約過得半個時辰,但見那片紅光,閃爍不定,搖搖曳曳,卻是並無異狀,南星元膽氣一壯,緩緩前行,處處留神,待得走近,又是一聲歡呼!這片紅光,不是別的,全是珍珠瑪瑙寶石等物,還有不少金銀之類,凌凌亂亂堆滿一地,原來這裡是個寶藏,那條大蟒竟是看守寶藏的靈物。
歡呼一過,南星元看著這堆富可敵國的寶藏,顯然是太高興了。南星元想道:“這堆寶物是誰藏的,怎地沒有人知?”
南星元蹲下身去,細細檢視,只覺有一隻箱子,形狀甚怪,就如剛才那條大蟒般的,昂首吐舌,卻是巧匠所雕,竟也栩栩若生。南星元心中不由一異,拿過一看,那蛇箱是檀木造成,香味濃馥,隨手一啟,只見裡面一張清單,大概是列明這裡所藏各物字樣,南星元驀然想起了一人。
這人是本島以前的島主李固本。南星元料道這批珍寶必是海上閻王所藏,因這人出身本是南方青蛇幫,是蛇幫裡一個舵主,後來又與青蛇幫中人不和,殺人闖禍,帶了一批寶物,逃避海外孤島,想不到在這兒喪身自己手上,海上閻王既是青蛇幫出身,自然熟知蛇性,這條大蟒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