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果然快了好些,但追出了二十多丈遠,仍未追上。
幸好那老人的怒吼之聲,已在遠處傳來,方洪即刻循聲追去!估量方向,乃是大江峭壁之巔。
方洪心中暗驚:“這老人身有絕世武功,倒也不奇,那書生史炎,怎也有這快的身法!”
腳下加勁,竟不顧雲濃霧厚,循聲追去,忽聽老人聲音喝道:“你想逃出老夫手去,豈不是作夢麼?”陡聽掌聲霍霍之中,有人一聲悶哼!
跟著傳來那南琴的一聲尖叫,道:“放了他!你敢……”
那老人的聲音怒道:“你這丫頭太已不顧廉恥,你這作為倒更勝你娘!還不給我滾回去!”
顯然老人已在崖頭將那史炎擒住,並又將南琴迫退!
方洪相距三人,豈會太遠,瞬眼間已然追到,那知崖頭已無人影。
方洪暗叫了聲慚愧,這三人的身法,實皆在自己之上,那老人也罷了,南琴家學淵源,亦有可說,只是不服氣那書生史炎,這等外貌文秀,內裡邪惡之徒,倒及他不上。
方洪心忖,那史炎既已被老人擒住,多半已擒回舟中去了,當下忙貼壁飛落,不料下面靜蕩蕩,只見孤舟橫江,船頭一個黑影兀立。
待他落到岸邊,才認出立在船頭的,乃是那秋娘,此刻雖然明月已升,但卻照不到崖下孤舟,秋娘一身紅衣,暗中看來,可就成了黑衣了。
方洪一見靜蕩蕩地,就知那老人顯然沒曾回舟,不由一怔,心道:“老人已將那史炎擒下,不回舟,這是去了何處?”
這時崖下雖然昏黑,但卻也有些昏昏的光影投下,忽見秋娘慢慢抬起頭來,幽幽一嘆,道:“他該已逃出手去了麼?師傅怒時性如烈火,唉……”
方洪知她是在替史炎擔心,當真是痴心女子負心漢,那史炎對她始亂終棄,現又移情別戀,她倒還在替他憂心。
方洪一見下面並無異處,即不下崖,只停身在離崖腳數丈之處,那秋娘並未發現他。奇怪的是舟中兩個漢子亦不見人影。
他這裡正打不定主意,忽見右面崖左,亦即是上流頭,一條黑影如飛而來,方洪若然不是身在高處,若然他不是在四下眺望,事有湊巧,也絕難發覺。忙向船頭的秋娘一看,果見她並未發覺,夜已靜,江濤洶湧,江風更是逼勁,這也難怪。
那黑影來到切近,方洪已看出並非是秋娘之師,倒有些像那書生史炎,心中大奇,忖道:“難道他並未被擒?來此作甚?那老人又去了何處?”
正在心中自問,忽見那黑影離舟有三數丈遠,忽地步一停,他這一停,方洪可看清了,來的果然是那史炎,只見他微一沉吟,陡地寒光一閃,他已拔出一把長劍來!
方洪暗喊一聲:“不好!”口裡已大叫道:“姑娘小心!”兩掌已向後壁一撐,飛身疾落!
船頭那秋娘突然聞聲,顯然吃了一驚,幸她武功不弱,一回頭,瞥見劍已刺到,左手手掌倏地橫拍劍身,往前一竄,身已落在岸上!
秋娘雖然穩穩地躲過一劍,但人影仍未曾看清,一片寒光已當頭罩下,簡直凌厲之極!
說時遲,方洪喝聲出口,亦已飛落崖下,他手中無劍,一見秋娘已被史炎劍光圈住,立即呼呼拍出兩掌,喝道:“你竟是這般萬惡的衣冠禽獸!”他已始亂而終棄,今竟又暗下毒手!便是禽獸亦無此歹毒。
方洪早對秋娘生出同情之心,對這史炎已恨之入骨,兩掌劈出,又是暴身下落之頃,自更凌厲!
那秋娘顯然武功雖好,但臨敵經驗不足,且變生倉猝,也是那史炎勢疾招奇,正慌亂間,眼看即要傷在那史炎劍下,方洪解救得恰到好處,那史炎被迫撤劍,左掌一翻,反臂拍出一掌,他雖是倉促之間迎敵發掌,但方洪立覺一股勁風,不但狂勁襲來,而且將自己的掌風反震了回來,方洪登時立腳不穩,踉蹌後退了兩步!
秋娘亦撤出身去,她也認出暗襲她之人是誰,驚極愕呼:“你你……”
史炎劈退了方洪,陰冷冷地狂笑道:“不錯,是我,你這賤人竟敢找出你那老不死的師傅來,他豈能奈得我何!”
顯然他不把方洪看在眼裡,刷地一劍,已向秋娘攔腰劈去!
方洪驚得一楞,他掌上功夫並無過人之處,是他聞言一驚:“難道老人已遭了他的毒手?”
“咦?不像不像,那老人武功絕不會在這書生之下。”他閃電般想,那面史炎劍已劈到!
秋娘悽絕之極,他對面發招,倒是閃避得從容,秋娘一晃身,史炎劍便劈空,但他劍勢連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