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奶奶的意思,想在天姥的約期前,不告訴你,皆因師祖當年結仇甚多,你功力未足之前,怕你在江湖中道出師門來,若遇仇家,無法抵禦。”
方洪啊了一聲,道:“原來如此。”便將葛衣人替他打通了玄關之竅的經過說了,道:“九妹,這人當真是誰,今晚林中,你也是眼見的了,那葛衣人的女兒,竟能在不還手之下,將桑龍姑的三個兒女敗走,可知了得了,當真天下會有這高武功的人,而且,說來九妹你也難信,那玉簫郎君的流雲飛袖,也是這葛衣人所傳的呢。”欲知方洪能否與秦寒梅會面,請看下集。
第十八回:石上留言
秦九凝也不禁啊了一聲,說道:“這就難怪了。”隨也說出今日他見葛衣人武功太已神奇,又見玉簫郎君望影而逃,並聽他說出祖師名諱,即知是位前輩高人,他將方洪帶去,更知他自有用意,而且也急著要追蹤玉簫郎君,就在她追去之時,卻是南星元突然現身,告知她銀蛇劍在半崗泉中,約定晚間由他去纏住玉簫郎君,說道:“半夜子時,那陰陽交泰之頃,只要你將桑龍姑引走,那劍即可輕易得手,我看姑娘你智慧過人,武功也了得,必可成事。”
秦九凝道:“當時我即謝過了,和那南星元別過,即潛來此間一探,果然見到了我的那個同胞妹妹,嗯,她名秦寒梅,是不是啊?”
方洪黯然一嘆,點了點頭,忽然問道:“九妹,我且問你一句,你可知道那玉簫郎君舟返何處的呢?”
秦九凝冷眼之中,有疑惑之色,顯然她這次卻不能明白方洪的心意。說道:“他來自東海之濱,今日有那葛衣人留字示警,我們雙劍合璧,又挫了他的氣焰,多半就此回東海之濱去了,想來便在天姥山左近。”
方洪眼睛一亮,道:“好,九妹,現下我們已別無事故,還請九妹助我一臂。”
秦九凝道:“你是說赴天姥救你的娘麼?我自是要相助的,好在奶奶也無甚吩咐,那五月五日之期即屆,我們正可一舉兩便!”方洪當下即急忙要走,秦九凝忽道:“師兄且慢,若論你現下的武功劍術,那赤煉人魔已非你的敵手,雖然尚不能勝得過桑龍姑,好在我們不用與她較量,也自有人收拾他,未來大敵,只有桑龍姑那五個兒女的五蛇陣難鬥,適才我們借那玉簫郎君,已試出了雙劍合璧的威力,不知你已否體會出那威力由何而來。”
方洪道:“九妹,愚兄愚魯,正要請教。”秦九凝忽然面露肅容,念道:“一正一反,招招盈滿。”
方洪恍然大悟,道:“是了,你一招‘一劍擎天’,我以‘羿射九日’相配合,恰是盈滿。”
秦九凝道:“以此類推,招招盈滿,似天衣無縫,何異佈下了地網天羅,師兄你緊記斯言,只要我兩人雙劍合璧,當今武林高手,恐怕沒幾人能逃得出手去。”
方洪回想適才情景,若非先有九妹阻止,後來自己作了個痛苦的決定,那玉簫郎君今晚早已沒命了,但他此刻心中卻喜歡不起來,一者恨不得即刻飛往天姥救母,之後,他非要尋那玉簫郎君不可,定要他與秦寒梅結為夫婦。
當下說道:“九妹,我記得了,現今寶刃已得,我們即刻上路吧。”
秦九凝從未見過方洪神色,有似今晚般黯澹,難道他是思念孃親之故,便道:“好,我們快走吧。”
兩人各將寶劍入鞘,不再沿江而行,卻是入江蘇,走浙江,一路之上,那方洪臉上從未露過半點笑容,這日來到杭州,饒是秦九凝靈臺空明,亦猜不透方洪的心事。
要知秦九凝清心無慾,雖覺出他神態有異,她也不覺好奇詢問,且她從來就不多言語,故爾方洪心中悲憤憂傷,整日不言不語,她也更少開口。卻是這日到了杭州,那西子湖明媚,山容水態,千般旖旎,秦九凝竟動了遊興,道:“師兄,我們連日趕路,未曾小息,現下距離天姥只有一日腳程,何不在此歇息半日。”
那天姥是在興昌縣之東,距此尚有三數百里地,但以兩人的輕身功夫,若是兩頭見日,行來尚可從容。
方洪心道:“今番前往天姥,說不定一到即要與赤煉人魔作殊死鬥,正該養精蓄銳。”但他因距離天姥已近,孃親近在咫尺,心神甚是振奮,恨不得即刻就到才好,卻以秦九凝話已出口,他不便反對,而且心想:九妹不是喜嬉好遊之人,她要在此小息,只怕別有事故也說不定。便道:“任憑九妹行止。”
說話間,只見湖上畫舫如織,風送笙歌。那秦九凝自入江湖以來,這可是初見人間的繁華,一時興起,道:“師兄,我們也僱一畫舫,作湖上泛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