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覺輕風之聲陣陣掠過,而且聽出風響那東西很是生硬,料知洞中所藏異物,必非一個。但深穴之中,紋絲不動如故,哪有什麼風吹?
循著輕風之聲揣摸,赤煉人魔不禁驚喜交集,原來那聲響卻是發自東邊洞壁。自忖這洞壁必有什麼微妙,壁內另有洞天,想到這裡,赤煉人魔憬然大悟,他自左邊石臺而墮入穴中,一路沒有碰到什麼可疑的東西,誰料可疑的東西乃藏在東邊那個小假墓裡,正中古墳扶手兩側,剛才不是見到兩個小墓嗎?除了左手這個是供奉土地神座外,右手那邊正是供奉另一神明的神座。那怪物原來就藏在西邊那小墳穴之中。
第四十回:三十年仇恨總要了結
赤煉人魔一經琢磨明白,心裡陡壯,從地上一躍而起,便摸西邊壁上,細細推敲,把四邊都摸索了個遍,只見光禿禿,滑油油盡是大理石砌成,兀是毫無痕跡。因不知隔壁藏的是什麼厲害怪物,赤煉人魔不敢再用魔掌開碑劈石,誠恐石壁一坍,會生不測,只在一旁乾著急。
陡然間,那石壁呀然一聲裂開了一度門來,赤煉人魔心下一震見,只見迎面白影一晃,尚未瞧清,突覺勁風撲面,急運真力,把赤煉魔掌展出迎上,回了一招,饒是如此,兀是抵擋不住,身形被震得歪歪斜斜,翻了一個跟斗,才能凝氣穩定身形,這一下,赤煉人魔可吃驚不小。同時又聞對方咦的一聲,不再出手。
赤煉人魔定眼瞥去,但見當前是個怪物,長髮披肩,臉像枯槁無肉,手腳也乾癟得有點似枯枝,活像一具行屍,一雙大眸子卻放異彩,炯炯可畏,身衣闊袖麻布大袍,腰間束著的也是一條粗麻繩,教人一眼瞧去,宛如是個弔客,後面緊跟一個孩子,面目倒很清秀,年紀不過十來歲,也是一身白衣。
原來是人,不是怪物。赤煉人魔心頭稍定,兀是不敢託大,須知甫經接觸,已知此人厲害,但覺他武功深不可測,功力之厚,已臻巔峰,自己朝夕苦練的六合神掌,也非小可,猝然發招,兀是奈何不了他。當下,哪敢怠慢,急躬身施禮,拱手問道:“老前輩何人,貧道有禮!”
那怪人瞪目在赤煉人魔身上掃了一下,淡淡地反問道:“你便是赤煉人魔!”
“人魔”兩字一出,赤煉人魔陡地一驚,當前這人竟知自己名號,惟既呼他為人魔,則非友好可知,不由皺眉回道:“不錯,晚輩法號赤煉!”卻是略去人魔兩字。
陡然間,那怪人卻桀桀怪笑起來,在狂笑聲中,但聽他大呼道:“赤煉人魔,唉,你當真是魔不是人,我早知你來啦,我有許多話問你,須好好實說,要不然,嘿嘿,莫怪我袖下無情!”
赤煉人魔微微有氣,卻是不敢露於詞色,他明知自己能耐與人家比較,何止雲泥之判,但也不肯自分卑諂,亢聲叫道:“老前輩無端責罵晚輩,卻是有何道理,晚輩與你素無過節,要問什麼,但憑吩咐!”
這番話,硬裡帶軟,聽得那怪人哇哇大叫,頻喝道:“赤煉人魔,你竟敢駁我的話,我今問你,今早上你到興昌城郊那村莊上做甚!”
赤煉人魔一怔,囁嚅道:“晚輩只是路經村莊,並無騷攏別人,不知老前輩問這個做甚?”
那怪人聲音略低時又問道:“你路過也罷了,只是一個下午,站在那座紅樓之前,對著那面紗窗,怔怔出神,卻又如何?莫非心存歹圖!”
這話一出,正是戳穿了赤煉人魔心坎中的秘密,哪得不驚,但見他冷汗直冒,怔怔地站立當前,做聲不得,又聽那怪人陡地一喝:“好小子,你莫非淫邪之念又起,想染指人家閨秀?”
這回赤煉人魔不得不答,臉容一轉,裝成詫然顏色,反問道:“老前輩這話,晚輩委實不明白,不過貧道下午佇立紅樓道左,為時頗久,倒是實情,卻不是為了什麼人家閨秀,貧道乃出家人,豈容安這壞心眼?”
話猶未盡,那怪人又嘿嘿連聲,叫道:“好小子,淨是詭辯,你不知我是誰?我卻知你是個淫邪的賊子,你在江湖上行徑如何,難道能瞞得過我?嘿嘿,好大膽的小子,膽敢到太歲頭上動土,覬覦到我的孫女來!”
那白衣姑娘竟然是當前這怪人的孫女,況且行徑全給知去,這回麻煩可大,赤煉人魔只唬得面如土色,正待設詞再行詭辯,思念未定,陡聽那怪人的話聲又發,調子憂鬱,哀傷,似有重憂隱痛,說道:“我雖然是個死人,也不能眼巴巴瞧著這魔頭辱及我門清譽,唉,我孫女怎知她爺爺現在正在替她懲戒兇徒呢!”
赤煉人魔又是一驚,當前這怪人好端端是個活人,怎地自稱死人,這又是何道理?又聽他聲聲說要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