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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滑稽了!不過比起能有機會狠狠教訓這些壞傢伙,一時的賣蠢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暗暗的自我安慰著,心情複雜的望著眼前的情景,就感覺好像一隻兇悍的雄獅突然之間變成了一隻小貓兒那樣驚悚。我的整個人幾乎都要僵掉了,可我不得不把這出精彩的戲碼自導自演下去。

“十分抱歉,剛才那個人是驚嚇到了他,他才會這樣!看吧,他聽我的!我們投降,我們跟你們走。”

我望著那些神色猶疑的日本士兵說道,並索性拍了拍著阿伽雷斯的頭,把他漂亮的銀灰色髮絲揉得亂七八糟,他則順勢低頭埋在我的胸膛上,只露出一邊眼睛,毫不誇張的說他表現的好像一個十分害怕的小姑娘,可他那沉重健碩的身軀壓得我直翻白眼。說真的,如果不是事態嚴峻,我會懷疑阿伽雷斯在故意整我。也許是我們的舉動看上去毫無威脅性,在一個看起來似乎是軍官的人的示意下,外圍的一隊日本士兵收回了槍,轉而七手八腳的拉起了一張漁網,將我們團團圍住,一下子便將我們兜在其中。

被漁網縛住的感覺非常難受,被十幾雙手拖拽得懸空的一瞬間,不安感隨著地心引力的脫離此消彼長,我的神經惴惴地狂跳起來,不由自主地環緊了阿伽雷斯的腰,深深嗅著他身上令我迷戀的氣味。他抽出手臂,將我牢牢的摟在懷裡,寬闊有力的蹼爪穿過魚尾的孔洞覆著我的脊背,好像透過我的身軀包裹住我的整顆心臟。這不禁讓我感覺那個曾經的阿伽雷斯此刻已經回來了,又或者說他們融為了一體,不管在哪個時空,阿伽雷斯對我的記憶想起了多少,又是否清晰,捍衛我似乎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本能。

透過網洞,我看見這些日本士兵們正穿過一片森林,將我們正運往什麼地方,樹上地上隨處可見焦黑的屍骸,可謂屍橫遍野,一處處已經辨不清是什麼東西的殘骸冒著滾滾濃煙,升向漁網間支離破碎的灰暗的天空,天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下起了傾盆大雨,雨水一滴滴穿過斑駁的樹葉落在臉頰上。我的心中升騰起一大股酸澀的情緒,我想到自己的家人,他們也許正望著另一個時空的天空思念著我,而我距離他們千里之遙,大概永遠也無法回到他們的身邊,做他們的好兒子了。見鬼,我現在一無所有,除了身邊這個我為之放棄了所有的、不知什麼時候能意識到我是誰的愛人。

我閉上眼睛,逼迫自己停止腦子裡悲鳴的念頭,阿伽雷斯卻彷彿有所感知一樣,扒拉開漁網,側過頭盯著我的雙眼,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搖晃的視線中,我彷彿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了閃爍的疼惜。他的嘴唇動了動,低聲的喃喃出他數次對我說的那個詞:“別害怕……”

他的蹼爪艱難的從孔洞中挪動著,放到我的臉頰上,將我的頭按在他的胸口,他沉沉的心跳透過潮溼的胸腔直達我的耳膜,那瞬間,我忽然強烈的渴望他像以前那樣,在每句話的後面都加上我的名字,就好像在無時無刻的證明我是他的,可該死的,我什麼時候沉溺於這種被打上烙印的感覺了呢?

該死的,太該死了,德薩羅。

“這是什麼?”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忽然在前方傳了過來。運送我們的日本軍隊停下來,遠遠的,另一個聲音回應道:“報告大佐,我們在西海岸巡邏的時候發現了一條人魚和一個白種人。”

“哦?”那個被稱作“大佐”的人疑惑道,我撇過頭,望見一個衣著與這些士兵有明顯區別的中年男人朝我們走了過來。他快步走到跟前,上下打量了我與阿伽雷斯一番,臉色忽然就變了,他揮了揮手,喝道:“快,這條是病葉博士正在尋找的黑鱗人魚!把這個白種人跟他分開,押到關押戰俘的集中營去。”

“不!這位長官,請別將我和他分開,他是隻難以控制的野獸,只有我能馴服他!”我心中一驚,抓住漁網叫道,被稱作大佐的男人面目兇色,粗暴的抬起腳就要朝我踹來,被阿伽雷斯翻起的魚尾不偏不倚的擋住,那鋒利的魚鰭輕而易舉的便將堅韌的漁網劈開一道破口,在大佐的腿上劃開了一道深深的血口,令他慘叫著退後了幾乎,被幾個士兵扶住才沒跌倒在地,氣急敗壞的拔出了軍刀,似乎打算朝阿伽雷斯的魚尾砍下去,卻又顧及著什麼的插回了刀鞘,臉色鐵青:“快!迅速送到病葉博士那裡去,這是個棘手的貨色!”

話音剛落,兜住我們的漁網便隨著一路小跑的日本士兵們猛烈晃動起來,如果不是阿伽雷斯的蹼爪護著我的身體,我幾乎就要吐了。就在我頭暈目眩的時候,周圍的人聲嘈雜起來,我們進入了一個像是防空洞的昏暗隧道里,我看見一列列的日本軍隊和身著白大褂的軍醫經過身邊,最終我們在隧道內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