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將日記本賽好,萊茵就將門推開了。我乾脆一頭仰倒在床上,眯起眼看著他走近來,便緊閉上眼裝作熟睡的模樣。
他彎下身子,影子從半空中落下來:“別裝睡了,我剛才聽見你上床的聲音。”
我合著眼不理他,咂了咂嘴作出正在夢鄉的模樣。他似乎頗有耐心的等了一會,抓起我受傷的那隻手,我正奇怪他要作什麼,便感到指肚一涼,一股火燒般刺辣的疼痛襲上心尖,我差點嗷了一聲從床上竄起來,睜眼就看見這傢伙拿著酒精棉球往上蘸!
“可惡,你這傢伙存心痛死我?”
我呲牙咧嘴的瞪他,手臂卻給擒得很牢。萊茵看也不看我,眼梢漫不經心的揚著,若有似無的浮著一縷陰險得意的意味,慢條斯理的擦著那條豁口。我磨著牙,故作無謂狀,額角卻連汗都冒了出來。萊茵喜歡整蠱我,這簡直是無聊漫長的海上航行中他最大的樂趣之一。
喜怒無常,變態。
我惡狠狠的腹誹道。雙目發黑之際,棉球才被挪開來。我鬆了口氣,靠在床板上,萊茵卻依舊擒著我的手,非但不放,反而一把將我拉近了幾分,嘴唇幾乎貼在我鼻尖上,低聲恐嚇:“別揹著我冒險接近那條人魚,德薩羅,你骨子裡那點不安份又蠢蠢欲動了是不是,我今天看你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我猝不及防的被驚了一背冷汗,鼻腔裡被他身上雪茄的沉鬱氣味侵佔的滿滿當當,連呼吸也一同遲緩:“我沒有!那條人魚的攻擊性我可深有體會,喏,我這麼怕疼怕死的人——”
我擺了擺在他手中被捏得漲紅的手,帶著一臉誠懇的的恐懼瞧著他,心虛卻都快泛到喉嚨管了。
萊茵的喉結在我眼前不屑的滑動了一下,從鼻腔裡洩出一聲哼笑:“你…怕死嗎,德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