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地發出命令。千嫿卻不明所以,不過一種妖靈襲近的感覺,讓千嫿下意識地振袖驅逐。
她早已改變主意了,從正道、不修妖。因為,她親眼目睹了一干妖物的一生,實在是太可悲了。千嫿仍舊側著臉,但是她知道自己在淺漓的地盤。身邊又沒有亓、介二魂調和。所以能不能活命全憑淺漓心情,自己不能得罪她。
“動手?幹什麼?”感覺不到四下有鬼魅的氣息,她才知道淺漓在跟自己說話。
“剝皮、拆骨、抽筋、剖心!”淺漓的聲音愈發的沒有語氣,但是她話中的內容才是最讓千嫿難忍的。
“我……”千嫿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淺漓,但是她又不敢直接說“不”。
“你以為。如若我剛剛不出手,他那話就只是嚇唬你的?”淺漓的聲音漸漸地近了,千嫿感受到了威脅。
安靜了許久的“雲水之心”忽然如千嫿的心情一樣,變得像一團糾葛在一起得絲線,煩躁不安。
“千嫿,你知道,方才那個蠢禍為什麼要喊出,那麼不合情理的兩個字嗎?”淺漓的聲音就在她的面前,千嫿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呼吸。
雖然她不想,但是又一股力量迫使千嫿睜開眼睛。隨著紅色月光下,視線中淺漓的面容漸漸清晰,千嫿的眼睛也越睜越大。
淺漓輕蔑地一笑,指著自己的臉,輕道,“丫頭就是比那個笨鳥聰明,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能說!這,便是他非死不可的原因。”
淺漓的整個一張臉出現在千嫿的眼睛裡,只見她右邊的半張臉上有一條紅色如花藤烙印的疤痕。自右眼眼梢,隨著輪廓一直到腮邊。
這傷疤讓千嫿覺得有些眼熟,猛然想起淺漓常戴的那半張銀色面具,完全一樣的。原來那面具上的並不是什麼別緻的花紋。
要不是憑藉淺漓左邊那半張傾國傾城的臉,千嫿幾乎以為她真的是羅剎降世,是來向自己索命的。所以,千嫿終於明白了一個如淺漓那樣的大美人,為什麼整日以紗遮面,為什麼那樣討厭黑暗。為什麼喜怒無常、冷血善變。
聽了淺漓“誇讚”自己的話,千嫿心生一陣冷寒。還喊叫?還說話?千嫿現下真是佩服剛剛那個還能叫得出來得妖精。為了不惹怒淺漓,千嫿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而且,還儘量保持著自己最好的表情。
被淺漓那與她們周圍一樣漆黑的眸子盯著看。再加上她左耳下那滴血紅的墜子,千嫿有一種快要瘋了的感覺,那感覺還不如痛痛快快地被一下子打死舒服些。
“我…實不相瞞,鬼王…我修妖,是為了……”千嫿顫顫巍巍地,可算是能想出一個像樣一點的理由。可是話說到一半,一直沒搭理自己的姐姐,終於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藉著桑璃的刺痛,警告她不論如何不能將自己的事情說出來。
千嫿心裡一下子犯難了。
這麼要命的時候,讓她到哪去找一個更合適的理由,來解釋自己沒有乖乖聽話在水居待著,還到處亂跑?
平復了一下心情,千嫿瞄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微微紅光。瞬時間想到了“赤月”,隨即淺笑,“黯然大人老是奚落我,我就是在水居里看不清楚赤月的樣子,想要出門看看它和尋常月亮有什麼不同。”
雖然千嫿覺得自己的話說得極為合理。但是,淺漓只是面上笑笑,然後迎合她說著,“然後就遇見了那隻,不知天高地厚的死鳥?”
千嫿先是大力地點頭,末了才吃驚地反應一句,“鳥?”
淺漓拿眼睛瞟了一下原本倒在地上該躺著一個男子的地方,千嫿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果見一隻灰羽鈍喙的小鳥。
“就它?”千嫿不可置信地指著小鳥看淺漓,淺漓點點頭,她不禁再次發問,“這個小東西,追著我跑了這麼久?”
淺漓又配合著頷首。千嫿沒有發現,自己現在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能夠動作自如了。望著這樣的千嫿,淺漓有些許的驚異,不禁對眼前的這個小丫頭,產生一絲好奇。凝視著為了分散她注意力,而故意蹲下去看鳥屍的千嫿。
淺漓側臉凝眸:身負瑾瑜,果不似一般凡人。其他的丫頭,見了我這張臉,不死怕也暈過去了。除了鬼魅和黯然、殘魂,她還是第一人呢。(未完待續。)
第一六七章 巫神凌硯
淺漓這樣想著,卻不知道千嫿也很想在她面前一暈了之,可是很奇怪,這一次她的意志力堅強得很,偏偏沒有暈。
“那,還不動手?”淺漓忽然覺得自己在枯燥的等待中,有這麼一個小丫頭陪著自己解悶也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