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說的,下輩子也是。”英傑掰著淺漓的手忽然放開,轉而直接攻擊向淺漓與自己相鄰一側的要害。
聽見英傑後面的話,千嫿就心下一沉,跟他這動作同時喊出,“英傑你幹什麼?”
淺漓沒有想到,握在自己手裡的“東西”還敢對自己伺機出手。出於本能地自保,她握住英傑脖子的手力度一緊,在那一瞬,淺漓才知道自己上了英傑的當。
霎時之間,英傑在淺漓的手中灰飛煙滅。
“啊——”千嫿眼見著相類的一幕再次發生在自己的面前,幾許無力,除了撕心裂肺地喊出綿長一聲,一時間再說不出什麼。
千嫿站起身,雙手展開,接著半空飛落下來的粉末,可是她這麼做是徒勞的,她自己又何嘗不知?
淺漓將身姿落在瘋狂收集著無法集聚飛灰的千嫿身旁,依然是那副唯我獨尊的口氣對她說著,“你瘋夠了沒有。瘋夠了就快點蓄養妖靈。”
最終還是兩手空空的千嫿霍然回眸。目光惡狠狠地盯著淺漓,歇斯底里地喊道,“讓我修妖?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你這個奇醜無比、心狠手辣的怪物——”
淺漓的身影忽然襲近。慣用的一隻手死死地捏住千嫿的脖子,千嫿的臉色也因為被牽制住脖子而漲紅、漸紫。淺漓從牙縫兒裡蹦出幾個字,“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千嫿拼命掰開淺漓的兩根手指,清清楚楚地如她所願說,“你現在。連最起碼的籌碼,都沒有了,醜、八、怪!”
“你!”淺漓氣急攻心,掐住千嫿脖子的手差點兒就用力下去。可是,淺漓突然放鬆了手勁兒,她又不是傻瓜,同一個錯誤,不會一犯再犯。
“你看什麼?我是不會聽你的話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別讓我又機會翻身,否則我一定要叫你。剉、骨、揚、灰!”千嫿明知道淺漓的脾氣。卻一再說著激怒她的話。
淺漓收回了自己的手,並且與千嫿拉開距離,對她挑釁道,“我不殺你,我就是要留著你。看看你不修妖,要怎麼將我,粉身碎骨?”
她的話一說完轉身就消失了,千嫿望著她消失的地方,身子一軟,跪坐了下去。
千嫿袖子裡的手。早就握成了拳頭,望著眼前坑內的幾隻妖物,落難還扭打在一起。
它們還在爭執著誰該墊底、誰該先出來,千嫿握緊的拳頭狠狠地捶打了地面一下。眼淚一滴接著一滴終於還是奪眶而出。
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再度發生,滴落在地上的淚水沒有化進土中,而是帶起一陣小旋風,圍繞著她刮起來。千嫿以為又是那些可惡的妖靈,不禁氣惱地揮袖驅趕,“千嫿。”
身後忽然響起如夢如幻的呼喚聲。千嫿聞聲一怔,僵硬的身子直立起來,回眸向身後望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剛剛明明親眼所見英傑已經沒有救了,連靈魂一起都被淺漓隻手碾碎了。
“別哭了,我不是好好兒的?”聞言,千嫿又抹了一下自己眼睛上的淚水,那些淚水讓她看不清英傑的樣子。
只是,就在她抹乾自己的眼淚同時,英傑虛浮在半空中的身影也跟著消失了,她伸手向上抓著,終究還是什麼也沒有抓到,“英傑!英傑——”
身邊又有許多半死不活、半活不死的妖物紛紛落下,千嫿累了、倦了,不願意再配合淺漓玩兒那些幼稚的把戲。她費力地站起身,毫髮未損、緩緩地經過淺漓劃定的圈,慢慢地走進水居,一頭栽倒在床榻之上,頭腦發脹地閉上雙眼。
耳畔依舊傳來水居外面“嘭嘭”的墜落聲和“刺啦刺啦”的燒焦聲。
感覺著自己體內空蕩蕩的,不是因為靈氣有無,而是覺得沒有什麼指望,此時的千嫿甚至不覺得復生姐姐指日可待,她真的,沒有力氣了。
……
陰山、重陰兩座大山外面。泮與千嫿相約的第五日已經過去,第六天的朝陽重新升起,氣鼓鼓的泮某娃,整裝待發,“大騙子,說好了會出來的。”
身邊的素蒼藤半伸出自己的手、欲言又止。他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和這個不及自己膝高的小傢伙一起在這兒等千嫿出來。若是千嫿自己出得來,那當時她也就不會被抓進去了。
泮看見素蒼藤將背後的木劍握在手裡,就知道他和千嫿一樣,終於要開始不講信用了。
“大哥哥!你和不枯要去哪兒?去救千嫿嘛?不是說好了,我進去,你接應?”泮是個認死理兒的娃。
當素蒼藤看著自己手裡的劍,不明白這個小傢伙怎麼會知道它的名字。泮自顧自地咕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