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那在天空之中越燒越旺,似乎帶著焚燒世間萬物的狠心在焚燒翻滾的靈光,跟嗜色尊者又說了一會兒話,像是在做生死離別一般。話別之後,他便和皂袍蝙蝠開始聯手發力,在茅屋上面盤旋,對準了那風雨中那般弱小而不起眼的茅屋。”
“嗜色尊者撐著最後一口氣,往茅屋中爬去,可茅屋之中又傳來了一聲嬰兒的啼哭。這次啼哭之聲,顯然和剛才的不同,倒像是又有一個孩子生下來一般。當時,我非常好奇,幾千年以來,從沒有任何族人敢結合孕育後代,也不知道他們生下的孩子究竟是什麼樣的,會不會像血魔靈一樣,又會不會和正常的人類一樣,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敢冒險過去看一眼。”
“嗜鬥尊者和皂袍蝙蝠這兩大絕世高手,一起凝聚真力,形成了一顆巨大的燃燒著的光球,上面電芒竄動,熱浪蒸騰,一看便知二人精元全都注入其中。我們七行者中,曾有兩人一起發力,用同樣這招去轟炸骷髏島,將骷髏島的半邊轟得千瘡百孔,現在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湖。那一招要是打在重傷在身,命不久矣的嗜色尊者,或者本來功法也不甚高的養元使身上,肯定化為灰燼。”
“可是,變數陡生,就在那奪天地之威的一擊無情轟下之時,一道如血紅光劃過天際,擋在茅屋上方,硬生生憑藉著一臂之力,將那毀天滅地的一擊擋了出去,在深海之中炸裂。當時,整個天地弱不禁風,等到一切又靜下來之時,陰護法的身形從那團紅光之中顯現出來。”
第四十六章:故往事(4)
無境眉頭一皺,心想:“既然是陰護法嗜鬥尊者和皂袍蝙蝠去殺他們二人,陰護法又為何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相救呢?”這時卻不再插嘴。
只聽得金鈴續道:“陰護法累得滿頭大汗,一看便知消耗了不少的力量。她像是教訓了嗜鬥尊者和皂袍蝙蝠幾句之後,便轉過身去,手臂一甩,把整個茅屋掀掉了。裡面,嗜色尊者似乎已經死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而養元使懷中抱著兩個嬰孩,正在無聲落淚。”
“陰護法什麼也沒有說,手指一指,一股紅光射出,從養元使的胸前穿過,輕輕一劃,將養元使切成兩半,餘勢不衰,連趴在地上的嗜色尊者的頭顱都從身體上切走了。養元使雙手一鬆,懷中的兩個嬰孩落在了地上,不知是死是活。養元使本是五持器使之一,手中血魔花可讓族人起死回生……”
無境感懷身世,想起那兩個嬰兒的命運,怕是凶多吉少,後面的血魔花云云,也沒有聽清,更沒有在意。
金鈴神色黯然,續道:“養元使只是手持法寶的使者,並不多大能耐,護法一擊,焉能躲過。護法的目光立即看到了兩個嬰孩身上,什麼也不說,只是手指一挑,一道細如繡花針一般的紅光激射而下,往那兩個嬰孩身上射去。豈料那個時候,嗜鬥尊者忽然飛馳而下,手掌一撐,將那一擊擋開。可護法那招名叫‘天光火柱’,豈是等閒招數可以比得了的,後勁不斷洶湧而至,餘勢不衰,打到了兩個嬰孩的身上。兩個嬰孩同時‘哇哇’哭了起來。”
又是一聲驚雷從頭頂轟過,可這次,卻是在身後那凝神靜聽的眾弟子的心中炸響了,反而是無境,卻變得很安靜。
神龜山中,多有血性男兒,聽到如此殘忍毒辣的手段去對付同族眾人極其兩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多半人臉色動容,甚至有咬牙切齒之輩,恨不能出現在當年的朝月崖,去挽救那兩個無辜嬰兒,哪怕他們是兩極族的人,那也都是後話了。
許多弟子都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眼中憤恨神色,顯露無遺。
雲天化的臉上也露出了不忍之色,似乎已經知道了這個故事的結局,一向醉醺醺的臉上在此時完全被人世間最真摯的感情徹底掩蓋,為那曾經的對手惋惜,甚至,連手也開始顫抖了。
金鈴看著眾人的表情,嘴角抽動,似乎在冷笑,續道:“為了檢視個究竟,我又往近摸了點距離。這次,我聽到了護法和嗜鬥尊者爭吵的話頭。嗜鬥尊者說:‘陰護法,他們二人已死,又何故連這兩個嬰兒都不放過呢?’陰護法冷笑了幾聲,道:‘族中繁衍,全由族人生產血魔靈,吸收天地靈氣而來,這種人畜般繁衍的而來的怪胎,乃是兩極族之恥,自然不能存於世間,務必殺個乾淨。’嗜鬥尊者大聲道:‘既是這樣,該在族中公開審理,商討兩個嬰孩該如何處置,也輪不到你擅自做主。’護法根本不理他,瞪了他一眼,削天割地的‘天光火柱’又從指尖射出,往那兩個嬰兒身上射過去。我的目光也隨著天光火柱射過去的方向看去,可在那瞬間嗜鬥尊者已經身形晃動,迎了上去,和陰護法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