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爹應該在我來了之後將書房整理過。心微的抽痛,儘管知道爹只是忘記了我,可是他這樣防備我,心還是被傷到了。輕撫過楠木做的書桌,除了文房四寶,偌大的書桌不曾留下任何有關其主人的資訊。
明知道爹將這書房收拾過,不會留下什麼資訊讓我去發現,可我還是不死心,一遍遍來回檢視,不放過每個角落。最後頹敗的得出一個結論,這個書房收拾的彷彿不曾被人用過。看來爹真是防備我到底了,放我一個人在他這一年來生活的地方,是保護我卻也防備著我。真的很受傷,壓下那股不住冒出的酸澀,毅然的走出這間被收拾得沒有留下一絲痕跡的書房。
太過專注於自己的世界,沒有想過會在這個只有我一人的偌大屋子裡撞倒人。
“小心!”來人熟悉的青草味就這麼竄入鼻間,熟悉的淡漠嗓音伴隨著拉住我因為用力碰撞向後倒去的身體。慣性的使然,距離的拉近,使我和他呈現了這種近距離的尷尬。
摸摸被撞的生疼的鼻子,同時和他空出些距離,緩解現在的尷尬。自上次御書房一別後,我就不曾見過他。那次的羞辱,就算我不曾露面,但彼此心知肚明,司徒靖瑄身上的女子是誰。這次的相遇,骨子裡的羞愧還是忍不住跑出來瘋狂。
“你怎麼在這裡……”對於司南風的出現雖然有些驚訝,但是聯絡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之後,他的出現,也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他的出現,是巧合還是刻意。
未完的語句消失在他的大手中,眼前的司南風顯得有些慌張,眼神中透露的資訊是失意我別出聲?
司南風拉著我悄聲閃進書房內,刻意壓低的聲音有著驚喜又有著驚慌,“你乖乖待在這裡,千萬不要出聲。”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淡漠的眼中出現慌亂,眉宇間染上了憂慮的他此刻卻是這麼真實,他是為我擔心嗎?
有些興奮,又有些恐懼,複雜的心情在他的暗示下只能漸漸歸於平靜。雖然很想問他原因,只是看來現在這種情況,不只是司南風一個人出現在這間屋子,至於另一個人,或者更多,其中可能就有司豔彩吧。
此刻我的臉上沒有人皮面具的掩護,現在的我一旦暴露在司豔彩面前,其後果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得到。當初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賣到妓院,失了清白,還要被人所遺忘,這樣的惡毒要怎樣的恨來堆積。想到司豔彩當初對付我的手段,身體不能自主的開始顫抖,下意識抱住司南風不肯放手。
“是司豔彩嗎?是她來了嗎?”壓至最低的呢喃是怎麼也控制不了的顫抖,腦子裡浮現的那一條條挪動的紅色小蟲,全身的雞皮疙瘩就忍不住冒出。
“菁,沒事的,我會保護你的。”他輕撫著我的背,一貫淡漠的嗓音染上了溫柔的安撫。“在這裡不要出來,我去去就回來。”微笑的司南風總是讓我下意識的沉迷,此刻他的笑容,讓處於恐懼不安的稍稍感到了一些安心,這一刻,我別無選擇,只能選擇相信他。只是,這次是否是悲劇的重新上演?那次的他為救我,卻忘記了我,那麼這次又是什麼結局?
心中的不安又豈是一張小小的屏風可以擋住的,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儘量放緩的呼吸,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那想要放聲尖叫的衝動變成現實。靜聽著樓下的動靜,對於司豔彩,此刻我是真的感覺到了害怕。既然這個是屬於爹和司豔彩的屋子,為什麼爹還要將我安置在這裡?不對,我記得隨性的人員裡並沒有豔華郡主,所以爹才會將我安置在這裡,只是沒想到她卻出現在了本該不是她改出現的翔和園裡。如果和司南風一起出現在這間屋子裡的人真的是司豔彩,其用意究竟所謂何事就值得深究了。
如果沒有猜錯,司豔彩出現在翔和園,應該是個秘密,而這次南曄和翔騰兩國晉豐山之約,似乎是某些有心人絕好的機會……想到這裡,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的抱緊了胳膊,將自己縮成一團,我只希望,不要被發現,畢竟現在的我和司豔彩相抗,無異於以卵擊石。
“你父親去了哪裡你知道嗎?”伴隨著踩在樓梯上的輕微吱呀聲響起的是司豔彩的聲音,不似那次的婉轉低沉,而似那次在翟芙宮裡的冷酷。
“父親應該在暢和苑。”司南風的聲音還是一貫的淡漠無波。“母親出現在這裡並不安全,是否去曄苑等父親?”
“怎麼,我就不能出現在這裡嗎?還是這裡有什麼不能讓我看見的嗎?”
在聽到司豔彩的聲音響起時,全身的肌肉就在那瞬間繃緊,原以為自己的全部精力就會花在控制自己氣息上,想不到還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