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將軍幫為青保守這個秘密好嗎？”是我太天真了，一心只想著他能想起，這麼明顯的細節都可以忽視。將髮絲重新用玉簪固定，戴好官帽。雖然這是我辦事的地方，可是畢竟是公家的，隨時都有外人進來，我可不想讓人看到我此時的樣子。

我或許是抱著一絲希望的，或許他以為我還是上官文遠的寵姬，或許他的心中下意思的還對我有著熟悉感……不切實際的幻想不管怎麼叫停總會不斷的出現，如毒瘤一般的跟著我。

“你自己好自為之！”語氣的淡漠將我們隔得天南地北。他還是這個樣子，做好本職工作的同時將自己和別人始終保持著距離，將自己隔離於世人之外。

“將軍不是為它而來嗎？”彷彿不耐和我同處一室，再知道我是女的之後，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離開嗎？能傷自己心的永遠是自己在乎的人，而暗影不管做為誰都可以這麼輕易的傷我。

“女子豈能議政！這摺子你自己收好吧。”語氣中那或多或少的鄙視，轉身離開的背影無不刺激著我脆弱的神經……

“將軍難道不曾疑惑右手上那個牙印從何而來嗎？”可能是不希望面對他的背影，可能是怕他告訴上官文遠，可能是……總之我就算不能放開他走出我的視線，從此沒有交集……

折磨

我沒看到他是怎麼來到我面前的，使勁的抓著我的手，沒有絲毫的憐惜，手被他抓得火辣辣的疼著，卻怎麼也及不上那揪心的疼！

“說清楚！”他狠狠的盯著我，不再是毫無波動沒有表情，只是始終沒有我熟悉的愛戀和暖意……

“將軍想聽什麼呢？錦瑟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嘴角微微上揚15度，帶著點不懷好意的心態，眼睛成自然狀態笑眯著。不知道現在的笑起來是怎樣的，而暗影說過這樣笑著的我是最美的。對於這個賭注，我想我是贏了，他的反應無不說明著他手上確實有個牙印……我承認我在玩火，於他，我從來都是如飛蛾一般，明知道是死路一條，可還是拼命的往火裡鑽，只為那一時溫暖的快意……

我可以確定自己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困惑，只是被隨之而來冒出的火花掩蓋。原來逗弄冰山，看冰山發火真的是一人生樂事。而我也幾乎忘記那他死命抓住我的手，那種骨頭要碎掉的感覺。

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看著他拆下手臂上的鋼鐵護腕，黑色裡衣的袖子一寸一寸的被捲起，麥色的肌膚一點一點的顯露出來。淡粉色的疤痕也漸漸讓人看清了它的形狀，兩排整齊的牙印排布著，一顆顆牙印耀武揚威的出現在他的手臂上，無不向人炫耀著它們的存在。

霧氣迷濛了雙眼，就算這樣又如何，我始終可以看清他的面貌。他的的確確是我獨一無二的暗影，誰都不可代替的暗影！只是為什麼在落霞山莊裡留下一個和“他”感覺幾乎是無差別的屍體，為什麼現在的他作為的司南風早在4年前就嶄露頭角於廟堂之中，為什麼他可以跨越時間地點的侷限？好多的疑問想要問他，只是他已經忘了我，像可擦鉛筆一樣，用橡皮就可以輕易的擦去，一如存在於他腦海中我的記憶！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抓起他的手，而他似乎也默許了我的行為。對著那兩排牙印，沒有絲毫的猶豫，狠狠的死命的咬下去，直到血腥味在嘴裡蔓延開來。

“我知道你忘了我，我知道你不在意我，我知道現在我對你只是一個陌生人，我知道我在你的眼中和瘋子沒兩樣！可是我就是不懂得放棄，你是我的暗影，你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會將我忘記，你說過只要看到這排牙印就等於看到我，你說過的，你將你說過的話都忘記了……”臉上冰冷的感覺不斷提醒著我的脆弱，為什麼我又忘記了理智，為什麼我不可以堅強，為什麼要在忘記我的他面前流淚！你的眼淚對於不在乎你的人來說只是最廉價的東西！

他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任由我哭泣著。就這麼直直的盯著我，死命的盯著，眼中的情緒有沒有變換是我沒有看見的。

“將你和他的故事說說吧！”淡淡的聲音一如平常，彷彿說著旁人的事。

壓下那不斷上湧的心酸，不斷告訴著自己不能怪他，他還是他的性子，你懂他的，你該諒解他的！可是這樣的淡漠，無關自己般的淡定，叫我如何說出口……

對著他悽婉的笑著，將臉上的淚痕抹去，不再看他一眼。就算理解又如何，心畢竟是傷了，我沒有那麼好的心態對著淡漠的他說著我和暗影的故事！就算說了又如何，他又能記起來嗎！我只想好好找個角落去靜靜的舔舐著我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