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熱死。別人都在取暖、趁涼,我家人卻要受苦。受苦不說,還和別人為攤位的事,時不時的生矛盾糾紛,爭爭吵吵,水果生意今天賺了,明天說不上爛了就賠了,那麼辛苦也只能餬口而已,還不穩定,生活太艱辛!如果是我一個人,我早就不幹了。我謀生的方式很多,何必受這氣。可是想想我的家人,什麼氣都得受,所以,我現在還不能過分,不能把那個色鬼得罪的太厲害,畢竟我們全家都在這院子裡生活,人家手裡有權,不能做的無法收場,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我們。”羅思文頹廢的說。
“那你趕快準備,等可以考的時候就一次考上吧。我現在考完了就等結果,等結果下來,我先到省城。我在省城穩定了,我就在那邊等你,你也考著去,我們不就又團聚了嗎?到那時候,就徹底離開這兒了,小地方人有一點權利就目無法紀、無法無天、胡作非為。”陳海安慰說。
“好,我聽你的,為了我們全家我就再忍一年多吧!”羅思文看著陳海深情的說。
………【第二十二節 大學生成了鍋爐工】………
星期一,羅思文穿著工作服朝鍋爐房走去,她上中班。
羅思文剛進辦公室,畢班長端著一個茶缸走過來,他一臉嚴肅,往日的慈眉善目消失殆盡,表情怪異的看著羅思文。
“姑娘,後勤上突然通知我,讓你去燒開水。”畢班長沉重的說。
“燒開水!”羅思文感覺有點旋暈,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真的?麻煩您再說一遍。”她強壓憤怒,一隻手扶著桌子。
畢班長一字一頓的說,“後勤科朱科長讓我通知你,讓你去燒開水。本來讓你來這就已經很虧了,你是一個本科生啊,在這兒,我可以讓你幹最輕鬆的工作。但是,到鍋爐房我就沒辦法幫你了。姑娘,我覺著不對勁,你一個好好的本科生怎麼會到這來工作?到這來不說,才幹了沒多久,又讓你去燒開水,我們這兒的活全是工人乾的,從來沒有幹部來我們這裡工作,我覺著有人在欺負你!要不你花錢找人說說情。”他認真的看著羅思文,臉上寫滿了同情。
羅思文的頭此時已經大的象個鬥蓬,她感覺自己又被王廠長打擊報復了一次,堅強的意志完全被摧毀了。
她突然想起了顧城的一句名言,“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可是,現實是,自己的光明在哪裡呢?
她真象憑著一腔熱血一走了之,從此以後,永遠不要見自己不喜歡的人,遠走高飛,遠走他鄉,憑自己學過的財務知識自食其力,堂堂正正做人,乾乾淨淨做事,不再仰人鼻息,被壞人無辜*。
但是,她又想到自己苦難深重的家庭,善良無辜的家人。她有些顫慄、有些動搖了,自己走了,不等於王廠長會放過她的家人。現在,老色鬼既然已經被徹底得罪,她的家人肯定也成了他打擊報復的目標。
她一想到家人就內心充滿對王廠長的憎恨和恐懼,對於自己,被*煎熬的麻木了,無所謂了,但是一想到家人,她就堅定了信念,一定與他們同甘共苦。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哪裡的黃土不埋人?在哪都是工作,無非是腦力變成了體力而已。想到此,她又無所謂了。
“謝謝畢班長告訴我這麼多,在哪裡都是個工作,都是人乾的,無所謂,燒開水就燒開水吧。”羅思文言辭懇切的說。
“那你既然願意去,就去吧,反正那也歸我們管,就是比這辛苦一些,燒水冬天是兩個人,冬天最好辦,兩人倒班,一個人值一天班休息兩天。但是值班期間,一天燒早中晚三次開水,早上7點,中午12點,晚上6點別人開啟水,你每次得提前半小時到,鍋爐裡的水要提前上好,到時候這邊的蒸汽直接打過去,很快就把水燒好,別人就可以開啟水。從11月到來年的4月都供暖,這一段就這樣燒,很簡單。實質上就是每次上上水,操心放放水的事。從4月到11月之前,那時候暖氣停了,就比較麻煩,需要直接用煤燒,就比較辛苦,就得自己親自燒。不過沒關係,夏天燒水安排的人比冬天多,一般是一個人幹一天休息三天,所以一個月也燒不了幾天。不過,每次得提前一個小時到,感覺髒兮兮的,我們老和煤打交道,讓人感覺不舒服,尤其是象你這樣的大學生,幹這樣的工作,可能心裡有很大的落差。”
畢班長看著羅思文,眼睛裡寫滿了同情和愛護,羅思文已經麻木了,她竭力讓自己憤怒的心平靜下來,不就是燒開水嗎?有什麼好怕,只要能吃苦就行,自己窮苦人家出身,沒有吃不了的苦,受不了的累,羅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