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珠嘎瑪急忙就給他滿上,再喝再滿,林峰敬完了三個人就開始頭暈,一低頭看到桌子上的酒杯又滿上了,頓時惡狠狠得瞪了吉珠嘎瑪一眼。
吉珠嘎瑪正專心伺候著,莫名其妙招來這麼一個眼神,霎時笑了,亮出一口白牙。
領導一圈敬完,林峰也就趴下了,暈暈乎乎的腦袋裡還記著事,抬手勾上吉珠嘎瑪的肩膀看向林雲海說,“爸,給你介紹一下,我同學加戰友,吉珠嘎瑪,藏族小夥。”
這手介紹來得實在是太突然,吉珠嘎瑪正嚼著肉,急忙囫圇吞了下去,坐直了身子,雙眼發直得看人。
林雲海打量吉珠嘎瑪,點頭,“聽過,你們讀書那會林峰老提起你,小夥子不錯。”然後又細細看了一眼,“長得挺帥,濃眉大眼得,是康巴漢子的樣兒。”最後豎起了大拇指,“當兵,有出息,我喜歡康巴漢子,勇猛、率直、豪爽。”
吉珠嘎瑪窘窘得笑,不知道說什麼,只能舉起酒杯說道,“首長,我……”
“叫叔就可以。”林峰說。
“叫我叔叔。”林雲海說。
不知何故,吉珠嘎瑪臉唰得一下就紅了,結結巴巴的說,“林,林叔叔,我,那個,我敬您一杯。”
一杯喝罷,林雲海感慨道,“西藏我倒是常去,也帶了不少西藏的兵,印象很好啊,山高天藍,水清石磷,都說西藏的女人是水,男人是山,頂天立地,咱們軍營裡的西藏漢子個個兒都是山,是這個。”說著,大拇指又是一豎,很明顯,林雲海對西藏人的印象確實好。
“那是。”林峰心有慼慼的接道,“想到西藏的女人就想到了舞起的長袖,想到男人就想到了珠穆朗瑪峰,對了,珠子,你回家不是都穿著藏袍嗎?露出一條胳膊,冬天也那麼穿,不冷嗎?”
吉珠嘎瑪想了想,“會冷嗎?你冬天不也把臉給露出來了?冷不冷?”
“……”倆人沉默了一下,林雲海突然放聲大笑,“好,回答得好,激靈幽默,小峰,你的同學很有意思。”
“那是。”林峰得瑟一笑,“不然也不會做這麼多年朋友了。”
吉珠嘎瑪也只能嘿嘿的陪著傻笑。
“不過。”林雲海話鋒一轉,“你們的情況倒是真特殊啊,從學校到部隊再到特種部隊的同學我不是沒見過,但是連這個部隊都能一起進來,你們的緣分不淺啊,好好珍惜,吉珠……嘎……瑪是吧?有空到我們家來玩玩,進藏要從成都走,路過了就來坐坐,嚐嚐你阿姨做得地道得川菜。”
吉珠嘎瑪忙不迭點頭。
那邊毅然見談話告了一段落,便舉起酒杯往這邊敬酒,林雲海陪著喝了一杯,寒暄了兩句話,剛坐下,便轉過頭看向吉珠嘎瑪,“你的名字翻譯過來是不是心愛的小狗?”
吉珠嘎瑪乍聞這句問話,頓時華麗麗的囧了,訕訕開口,“您,您怎麼知道?”
“哈!?”林峰驚訝的看著吉珠嘎瑪,吉珠是小狗他倒是知道,但是嘎瑪他是真沒想過還有別的意思,而且……心愛的……嘎瑪兩個字在嘴裡反覆得咀嚼著,頓時越念越想越覺得意味深厚。
林雲海笑道,“藏族的名字大多是吉祥的,我研究過,對一些特殊的名字更是記憶深刻,吉珠就像是農村給孩子起個狗剩之類的名字比較好養,我也沒少聽,倒是嘎瑪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畢竟通常來說,都是叫嘎嘎的。”
“嘎嘎!?”一直豎著耳朵聽的申沉頓時忍不住插了話,“怎麼還有這名字?這,這不是鴨子嗎?”
吉珠嘎瑪頓時狠狠得一眼刀殺了過去。
林峰急忙順毛安撫,“嘎嘎好聽啊,大白還叫楊白白呢,多可愛不是?”
吉珠嘎瑪鼓起了腮幫子,怒了,“好聽什麼好聽!長輩叫著是暱稱,同輩叫著像什麼?申沉!林峰!我告訴你們兩個,不準這麼叫!”
林雲海點頭,“要尊重少數民族的文化。”
申沉當即點頭應下,表示“中國文化博大精深。”
林峰卻偏偏轉過頭,衝著吉珠嘎瑪笑,牙齒一亮,倆字輕佻得蹦了出來,“嘎嘎。”林雲海是自己老爸,珠子是自己愛人,他還真不待虛誰的。
沒想到這兩個字落在吉珠嘎瑪的臉上卻變成了色彩,紅豔豔得染上了臉,他尷尬得咳了一聲,一仰頭灌下了一杯酒。
心愛的,可愛的,等同於親愛的這三個字,帶著無限的親暱,嘎嘎,在藏族人的耳朵裡,就像是在說情話一般,尤其林峰這樣輕佻得說,帶著酒氣噴灑過來,聽進耳朵的同時聞到了林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