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姓趙的說的一點沒錯,殺了他,從此以後那個令人魂牽夢縈的身影,或許再也不會出現在面前。王志倫沒有奢望什麼,只希望能夠繼續在黑暗中偷偷仰視這個如玉的女子,若是有人想要傷害她,他會毫不猶豫的幹掉那個人,就像幹掉嚴格一樣,但更讓他為難的是,他想殺這個叫趙子凡的人,事實上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該死,這人得到了歐陽汐的心,卻將她視為玩物,妄圖盡享齊人之福,惹得歐陽汐傷心欲絕。
而現在最想殺的人,王志倫卻不能下手,想到常見清的陰謀詭計,王志倫將袖刀鬆了一鬆。
“我在,歐陽汐就在,況且你還能得到一筆不菲的收入!”趙子凡敏感的察覺到了他的變化,不失時機的對他旁敲側擊。
王志倫猶豫了,這顯然不是他的初衷,也不是他想要的最終結果,但趙子凡說的是實話。
“你很聰明,我可以不殺你,但是每年我要你給我一千貫!”王志倫思考了許久,既然常見清對自己設下圈套,那麼他就一步一步的來,按照他的指示執行任務,卻不一步到位,這樣他無法對自己問罪,且他時間拖的久了,反而無法向教中交代,這樣對自己極為有利,貪墨來的錢財自己收一半,另外一半上繳,貪墨的那一半可以供自己暗中活動,讓常見清吃不了兜著走,而最重要的是,他有了理由留在這裡,這樣他就還有機會見到歐陽汐。
“我每年可以給你一千兩百貫,不過那庫房裡的九百貫你得給我留下一半,民信局馬上要在全國各地開設分局,沒有這筆錢,平江府的分局便要泡湯,這個直接影響到你每年的收益,若是收益好了,我可以考慮給再你多加些!”
趙子凡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命暫時是保住了。
“你很聰明,但我討厭狡猾的人,口說無憑,我們須得立個字據!”王志倫沒有想到這小子竟還敢與自己談條件,還好這個條件對自己十分有利,他的刀終於鬆開。
“你乾的是不能見光的事,難道還想要給我留下證據麼?若是我今日食言,以後少給你一文錢,你的刀還是會架在我的脖子上,你不相信我,也該相信你自己的刀吧?”趙子凡哈哈大笑,這個王志倫的想法的確讓人好笑,竟還有強盜在搶劫前,還要與被搶者簽訂契約的。
“還有一件事,你須得答應我!”
“不用說我也知道,你說的是歐陽汐吧,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去找她!”趙子凡暗暗慶幸,若不是自己與歐陽汐鬧僵,兩人就會時常見面,身邊暗處總有個定時炸彈安著,他擔心會累計歐陽汐的生命。
自始至終,趙子凡一直用歐陽汐引導著王志倫的思路,但這次他卻猜了個相反。
“不,以後你要時常去找她,這些日子我~好久都沒有見到她了!”王志倫寒冰一般的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微笑,隨即這笑便又化為凌厲的殺氣,他既不想讓趙子凡繼續接觸歐陽汐,卻又不得不靠趙子凡才能見到歐陽汐,解心中的相思之情,這是一種難以調和也無法調和的矛盾,讓王志倫無比煎熬折磨。趙子凡不由頭大,這個困局連他自己也不知該如何去解。
“如果你妄圖告我,你會死的很慘,你跟我來,我帶你去看樣東西!”王志倫的刀從脖間移開,放到了趙子凡的腰眼。
站在月光如水的庫房內,趙子凡見到了一具躺在地上冰冷的屍體,這人他認得,是那日受人嗾使前來尋事的嚴格,地上的銅板撒了一地,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來做什麼來的。
嚴格死了?如果沒有記錯,以前和他在一起的一共有四五個潑皮,他來這裡偷竊,那幾個潑皮肯定會在附近接應,不然這麼重達百斤的木箱他要如何一個人運走?
趙子凡猜不透方才生了什麼事,但他知道王志倫肯定沒有考慮到這一條,他一定是將這人當成了獨自行動的小賊,才會斷然痛下殺手,如今是拿嚴格的屍來威脅自己,給自己造成威嚇的作用。
王志倫自以為達到了目的,正冷笑著看著趙子凡。
章悖暗中找人不知從東京哪裡尋來了這幾個潑皮,如今卻死了一個,他做得本就是暗事,死了一個,他也無法張揚,若是追究,不是就變相要他章悖承認是自己派這些人對民信局欲行不軌麼?
趙子凡隱約意識到,那幾個潑皮說不定就把這事都當成了是自己所為,不過這樣也好,他們是來偷竊的,量那幾個潑皮也不敢去報官,那樣就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何況章悖也不會允許他們這麼做。
相通了這一點,趙子凡稍稍安下了心,至少暫時官府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只是這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