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關係。”
“嗯。”蕭默專注地聽著林南簡潔地描述著事情的經過,手裡握了一隻白金鋼筆,在一旁的便籤簿上快速地記著關鍵詞。
林南、末日頌歌、研究所科甲走私、拉薩科夫市、顧羽。
“大致上就是這樣。”林南想了一下,確定沒有別的遺漏訊息才輕聲說:“所以可能需要你幫忙跟那邊打一個招呼,因為這件事必經是由軍部出面來起訴,你從內部撤訴放人會比較快一點。”
林南頓了頓,看著蕭默低垂著的優雅輪廓,那邊似乎是在想什麼想得出神,半天都沒有說什麼,於是林南只好試探著繼續道:“會……為難嗎?”
“唔,不會。”
蕭默彷彿忽然從思索中驚醒了過來,歉意地搖了搖頭,琥珀色的瞳仁在燈火下閃爍著一絲複雜的光芒,他溫和地笑著說:“當然不會。我等一下會跟那邊聯絡一下,但是相關部門出檔案可能要明早開始工作以後。”
“好的。”
林南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道謝,那邊蕭默已經笑了笑說:“那麼就先聊到這裡,我等一下很快給你訊息。嗯還有,之前還沒來得及說──祝你假期玩得開心。”
簡短的對話就這樣結束,似乎有些微微的倉促。
不過林南顯然不是善於把握這種微妙情緒的人,他看著漸漸黯淡下去的視訊螢幕,想了想,也只是發了個“謝謝”兩個字過去。
而這個時候,剛剛結束通話視訊的蕭默正兀自出神地看著便籤簿,最後的那個名字顧羽被他畫了一個圈,然後連到了林南這個名字的下面,標上了弟弟兩個字。
蕭默無聲地握著白金鋼筆,就這麼看著那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過了良久良久,他終於疲倦而憂鬱地闔起了那雙深邃的眼眸。
真的是種很奇怪的感覺。
彷彿跟林南接觸的越久,他就越是頻繁地、無以復加地回想起那個他甚至來不及見上最後一面的瘦弱弟弟。
看似很不同的兩個人,卻好像總是有著千絲萬縷、微妙的聯絡。
蕭默感覺自己好像是無聲無息地跌落進深淵般的海面,耳畔是一陣陣流動著的水聲。
──是被那些記憶包圍著的感覺。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張便籤簿子上,不知何時已經端端正正地寫上了一個嶄新的名字──蕭南。
跟他如出一轍的姓氏。
他的弟弟。
10。4
對於待在警局的顧羽來說,這是段難熬的時間。
非常、非常難熬。
大腿上那道傷口雖然看似鮮血淋漓的,其實也只不過是因為子彈在很近的距離劃過,所以被氣流給割到才弄出來的狹長傷口。
警察的人顯然是在他昏迷的時候帶他去處理過傷口,現在大腿那邊已經做好了止血、處理好了傷口,也就再也沒那麼痛了。
所以……本來嘛、從常理上來講,既然把傷口都處理好了,顧羽自然也就該安分點好好在監察室裡面呆著。
可是讓當值的警衛鬱悶的是,這個一頭紅髮的少年雖然看起來並不像那種想要惹事的樣子,可是偏偏就是有個怪癖──頻繁地問時間。
是真的頻繁。
不是一兩個小時一問,是十五分鍾、二十分鍾!
警衛脾氣倒不差,也能理解在監察室裡什麼都沒有、而且視訊手錶什麼的所有隨身物品都會被鎖在外面,有點緊張是正常的。
可是當顧羽在短短五個小時內,已經按鈴問了13次時間之後,警衛終於忍不住從小小的透氣窗裡對顧羽開口了。
“嘿,小家夥──時間過得很慢是不是?”
警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眼神裡閃過一絲戲謔:“相信我,對於正在值班的我來說,也是一樣難熬的。不如你靜下心來好好思考一下人生的意義?這樣我們都可以放鬆放鬆嘛,你說是不是?”
顧羽雖然能聽得出來對方沒什麼惡意,可是在這種時刻,他卻根本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心底滿溢的驚慌和焦慮。
他又等了一會兒,那個警衛卻好像也沒有要告訴他時間的意思。
於是他站直了身子,有些踉蹌地又從門口走回了監察室裡面的鐵床上坐好,有些怕冷似地把身子蜷縮成了起來。
警衛從小小的透視窗,看著少年把自己縮成了一小團坐在角落,還在成長中的身軀雖然修長卻又略顯纖細,尤其是那白皙的脖頸和手腕,在有些陰暗的監察室中,搭配著亂蓬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