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著心愛的玻璃鞋垂淚,一手顫抖的指向他們,道:“至少……至少給我相信她不是仙度瑞拉的理由……”
這時已醒轉的元初虹火大的以大腳丫烙印上阿豆仔的臉:“Size印在你臉上了,你自己核對!找死呀!沒看到本姑娘在忙嗎?還敢拿一隻臭鞋來暗算我!”
解決掉礙事人物,元初虹拍拍身上的灰塵,很大姐大的拿根牙籤咬在唇邊:“走了,找年迴去!”很搖擺的走人也。
她看到年迴了,只能緊緊盯著他。他更黑更壯了,似乎也更高了,但不變的是他那張敦厚的臉與微蠢的笑容……她叫不出聲,但元再虹可不,就見他老兄從後面掏出一隻擴音器,吼出足以轟破每一個人耳膜的噪音“酒幹啊通賣唔——”
元初虹雙目一瞪,搶過弟弟手上的擴音器,將他扁得奄奄一息。接著才如泣如訴地揚聲叫:“芋仔冰、草湖芋仔冰,擱有芋稞、菜頭稞、芋稞巧、土窯雞。土窯難擱來嘍,要吃耶郎緊來買——”
很快的,元家姐弟賺了一票,荷包滿滿的回家去。
四隻熊貓眼悲涼相對,姐弟倆恐懼的抱著發抖。
“嗚……我們遇到暴徒逞兇,好可憐喔……”
“那個叫做作者的人怎麼那麼壞?她以為她是誰啊?真可惡……”
“還……還搶走我們賺到的錢,說是賠償她的抓狂損失,土匪!”元再虹悲憤地控訴。
“對嘛對嘛,自己亂寫還怪我們不敬業。她每次都嘛這樣,故事寫得正正經經,自己都會在腦中幻想出一些離譜的版本,還敢怪我們亂演!”
“誰教我們是苦命的弱勢族群,唉……”
再揉了揉痛處,哀怨且認命道:“好了,上工吧。”
“錢歹賺呀……”
“又不能說不幹就不幹,現在失業率那麼高……”
“嗚……”給我記祝
“年——迴——”元再虹大吼出聲。
數十尺之距,人牆隔成障礙,吼聲被吵雜消去些許,傳到年迴那邊已模模糊糊地不真切。
年迴抬頭四望。誰在叫他?
“這裡!”元再虹拉著姐姐往前衝,在一群“哎喙、”誰撞我“、”誰偷摸我“、”有色郎“的尖呼中泅遊過人海,殺出一條血路,恍然回首一看,竟是屍橫遍野、死傷無數、不忍卒睹。姐弟倆為這慘況掬一把同情的眼淚,念一聲阿彌陀佛後,才面對年迴。
“你!”年迴手上的糖全掉了,驚得身邊的小孩全趴在地上撿,但他毫無所覺,呆呆問道:“耶?她咧?”
元再虹無奈的手指往下一比:“在那兒。”
就見元初虹正與一群小乞兒奮戰,比誰撿的糖最多,不時還惡口喝斥:“死小孩,沒看牙齒都快掉光了還想吃糖!喂!那顆是我的,沒看到上面有我的腳印嗎?”
年迴伸手緊抓住她雙臂,很緊很緊,像要確認是幻還真……“你……”她塞了滿嘴的糖,頰鼓得像豬頭,要確認是否為她,著實困難。
“……呃……”噎到了!噎到了!救人哦——她的心在急吼,但嘴巴像糊了膠,半個字也擠不出。
兩兩相望,眼中湧著千言萬語,就見她出氣多,入氣少,就要含恨歸九泉,這時——“啡啡啡——”一隻騎著王子的白馬神勇奔來。
“啡啡啡——(白雪公主在哪裡?)”
啊!是那個專治噎死之疑難雜症的白馬王子嗎?元初虹機警的抓住那唯一的生機,用力確認——沒錯,白馬在上、王子在下,正是白馬王子是也,聽說任何吃東西吃到噎死的,找他準沒錯。
她將雙唇嘟成章魚狀,心中大呼——Come oN BABY。“啡、啡啡(不!你不是白的!你不是白雪公主,我對黑雪公主沒興趣)”又是一陣馬叫。
拽得咧!救人如救火他知不知道啊?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沒看到她快要死了嗎?
臭白馬!
年迴看不過去,自告奮勇道:“我來也是可以的。”
為什麼可以?她以眼神問。
“因為我是這個故事的男主角,被作者加持了神奇的力量。”
有道理!OK,讓他來也成。章魚嘴立即轉向,同時記恨的踹飛那隻白馬與那個王子。
“上船嘍——”鼓聲打得震天響,是最後一次的催促,再不容人拖磨。
沒有時間了,兩雙眼同時閃過焦慮。
快啊!還磨菇些什麼!她以眼神表示出著急。
“我……我……”他結結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