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醜八怪!你他嗎的……”
歪哥揮起手鋸,劈向了忘記,但忘記卻一動不動,也沒有回答。
與此同時,歪哥身上的對講機響了起來:
“放下武器,聽從隊長指示!”
這個聲音是組織裡負責傳達任務的那個人,我很熟悉這聲音。
“可惡,你給我記住了!”歪哥不甘心地熄滅了手鋸上的火光。
忘記自然沒有理會他的恐嚇,扭頭朝屋子旁邊的小徑走去,我們一路跟著忘記,來到屋子後面的小涼亭裡。
他們把我放在了涼亭上,忘記掏出了手機自顧自地玩了起來,歪哥從挎包裡取出來一些紗布和藥水,將身上的傷口包紮起來。
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沒有把我忘了。
雖然這個男人殺起人來冷酷無情,但我卻感覺他起碼是一個有血性也有溫度的人,這一點與忘記和唐是截然不同的,因為她們兩個簡直就不是正常人的範疇,如果說唐是個變態,那麼忘記就是一個冰雕的變態。
“對了,歪哥,之前咱們遇到的那些兇白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我問。
歪哥用牙咬斷了紗布,想了想說:
“你聽說過雲南的蠱麼?”
我點了點頭,心說這當然聽過了,湘西蠱毒,這幾乎是家喻戶曉的事情,雖然不知道蠱毒是否真的存在,但起碼被人們傳的神乎其神。
歪哥繼續說道:
“蠱毒這種東西是迷信的說法,其實我倒並不太信,但是,這兇白多少跟它們有點關係。”
“可是,蠱毒應該不是用蟲子做成的害人毒藥麼?這跟兇白有什麼關係?”
歪哥聽了我的說法,有點想笑,但這笑容還沒有出現,就消失了。
“在雲南,有種蠱毒叫做血嬰蠱,類似於降頭術裡的養小鬼,但比降頭術中的殘忍許多。首先,做血嬰蠱的前提就要有一個一出生便夭折的嬰兒!”
“不過……哪裡會有那麼多一出生就夭折的嬰兒呢所以這個先決條件就限制了這個蠱毒的複雜性。但這種事都是事在人為,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還是有辦法讓嬰兒一出生就“夭折”的。但這只是其一,其次,有了嬰兒之後,還要一個未滿十五的處女,按照湘西的傳統,要用她的血,來餵養這個嬰兒,一直喂到死去嬰兒能夠睜開眼睛後才停止。而這個死而復生的血嬰就會把處女做成‘活蠱’,使之成為嬰兒生長的‘培育皿’。等到嬰兒長大之後,就成了十分兇惡的血嬰蠱。”
“死去的嬰兒還能睜開眼睛?你意思這些嬰兒喝了少女的血就能活過來?”我驚訝地問,簡直不敢相信在湘西竟然還會有這麼神奇得邪術。
歪哥點了點頭,繼續說:
“雖然我也不太清楚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但這種事確實存在,而且,咱們遇到的兇白,就是因為借鑑了這個‘血嬰蠱’的製作方法,並用了類似的手段產生的。”
“類似的手段?什麼意思?”
歪哥的嘴撇了撇,問我:
“你確定想知道?”
“當然!”
因為好奇心的驅使,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歪哥摳了摳耳堵,繼續說:
“咱們遇到的兇白,其實也是一種嬰兒,但這個嬰兒並不是天生夭折的,而是被剖了皮的嬰兒!”
“剖了皮的嬰兒?”我感覺自己渾身的毛孔全都冒出一絲涼汗,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錯,這些怪物都是被剖了皮的嬰兒,如果想要培養出兇白,就要把這些嬰兒剖皮處理完之後,將它們立刻放入一種專用的培養液中培養一段時間。此後,必須要用活人的血液一直餵養它們,同時又不能讓它們見到任何光線。待到它們長成能夠脫離培養液生存的兇白之後,就要把它們的身體裝進剛死去不久的人,或者活人的體內,將他們的身體挖開,做成兇白‘培養皿’。然後在將這個被當做‘培養皿’的活人氣管接到兇白的口腔裡,使得裡面的兇白要透過這氣管進行呼吸,而它的進食和排洩就需要在這個活人的體內進行。”
“當然,為了避免排洩物過多使得屍體快速腐爛,飼養者就需要在屍體的外面種上一種腐香菇,這種腐香菇可以分解屍體內兇白的排洩物,從而變成腐香菇自己成長的養料,使之成為一個共生的體系。”
我聽完之後,只感覺自己的胃裡翻江倒海,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醜陋恐怖兇白竟然是這麼來的,而那些之前我看到的蘑菇人,竟然全都是這些怪胎的“培養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