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渾身血淋淋的,就像是一個可怕的浴血羅剎,她那擋住面孔的長髮也變得溼漉而粘稠,看上去跟臉上擋著一個拖布一樣,十分狼狽。
冷雨甩了甩身上的血液和肉塊,把自己的頭髮擰在了一起,用力從髮根開始往下擠,一大股血液嘩啦呼啦被擠了出來。她掏出一個皮筋將頭髮綰住,露出她那慘白的臉。
冷雨綰好頭髮,竟然跟沒事人一樣,一如平常的語氣對倒在樓梯邊已經渾身篩糠的我說:
“走,它已經死了。”
我怔了一下,咬牙站了起來,但這下因為摔得不輕,讓我走起來一瘸一拐,好不容易才走了回去。
“哪個肩膀脫臼?”冷雨漠然問道。
“那個……兩個都被壓脫臼了。”我有些羞怯,畢竟自己一個大男人,竟然被一個瘦弱的女人所救,換做是誰都會感到尷尬。而且與冷雨這種從來不帶任何語氣詞的人對話,恐怕本身就是件很尷尬的事情。
我話音未落,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冷雨就一隻手按住我的右邊肩膀,另一隻手拉直我的右臂,突然用力,只聽嘎嘣一聲。我疼得痛苦地叫了起來。緊接著,另一側的手臂也被同樣的暴力方式強行按了回去。